至于许晖最后的表白,如今回想,反而觉得更加凄涩无奈,甚至有点怨恨他总是这样不负责任地把她抛在一边,扬长而去。
如果他不挑破这最后一层窗户纸,杜悦或许能在今后的岁月里慢慢遗忘他,慢慢接受江浩然,说不定他们不久会结婚,还会生个孩子,到那时候,她的心一定不会再如现在这般浮躁易变。
“你这是典型的‘得不到’效应。
”坐在对面的小林懒懒地发布结论,把杜悦越飘越远的思绪拉回现实。
“因为你和金枪鱼结束了,没可能了,所以他过去的种种好处就被你定格了,人都这样,没得到的总是最好的,反而因此不知道珍惜眼前人。
”
小林这段似是而非的话让杜悦陷入了更深的迷茫。
“哎,你和江浩然提分手,他没意见啊?你们不是还在一个公司吗?”
“他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是怪我的。
”杜悦低声说着,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抹抹嘴,故做轻松地一笑,“没事,怪就怪吧,算我活该!”
话可以说得很轻松,生活却不是那么容易熬的。
江浩然再也不是从前那个神采飞扬的江浩然了,他时常绷着脸,抿起唇,跟谁说话都惜字如金,成了全公司最有名的酷男。
谁都知道他的改变是因为什么,杜悦因此更加觉得罪孽深重,她几次起了辞职的念头,又十分舍不得,她很喜欢这家公司,如果没有江浩然的事,让她在这里干到老她都没意见。
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别人说办公室恋情是禁忌了,无论好还是不好,都有这样那样的后遗症,确实得三思后行。
后悔药自然是没处吃的。
杜悦又想到申请调岗,一查公司规定,要在原岗位上待满两年才有资格申请内部调换,而且还是逃不了要有一场竞争,没有必胜的把握,她顿时气馁不已。
还没为工作的事情纠结完毕,另一个意外又砸中了她。
杜悦的例假周期一直不稳定,所以当超过一定时限后,她起初并未在意。
直到久至近两个月都没来,她才像被当头一棒似的惊醒。
她鼓足勇气,迈步走进一家药店购买验孕试纸,脸上可疑的红色惹得年过半百的售货员大婶对她频频侧目。
忐忑难安地回到家,她按照说明步骤紧张地进行起来,很快,她最不愿看到的结果出现了。
杜悦长久地、目瞪口呆地盯着那两条清晰的红线,别的事她都能保持镇定,唯独在这件事上不能。
第一个涌进她脑海里的念头是赶紧去医院把它做掉,最干脆也最省心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