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个爱面子的女孩,即使挨了训也不太可能当场发作,但找个地方独自舔伤口这种行为,许晖不觉得意外。
搁下酒杯,杜悦瞥见许晖眼里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她立刻明白自己又失态了,这次她却没觉得难堪,也许是酒精的缘故。
“你不喝吗?”她朝他友好地笑笑,这一顿明摆着是他请了,她有必要表示下感激。
“我要开车。
”许晖慢悠悠地答,“你酒量不错。
”
杜悦听不出他是赞赏还是讥讽,眨巴丫下眼睛,如实道:“我们家每年都要酿一大坛子米酒,那种酒很甜,不像果酒这样涩口,但是后劲比果酒足,我从小就喝,但从来没醉过。
”
她想到了什么,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笑意:“每次回家,我弟弟都会去酒坛里偷舀几勺出来,我们分着喝。
”
许晖看着她脸上陡然增添的几分活泼,蓦地想到他第ー次注意到她时,她正在给弟弟挑手表。
他很难理解这种姐弟情,因为他没有兄弟姐妹,父母在他中学时期即选择了离异,他跟母亲相依为命多年。
在他工作一年后,母亲因病撒手人寰,为此他消沉了很久。
父亲离婚后很快又结了婚,对方也是离异家庭,有一双儿女,许晖因为母亲的关系,跟父亲一向疏远,跟那对名义上的弟妹更是形同陌路。
不过,他喜欢杜悦提起弟弟时候的表情,真挚温暖。
他们渐渐聊了起来。
许晖发现,褪下身上披覆的谨慎外衣,杜悦其实很能讲,尤其是聊到她那个顽皮的学生时期,她怎么像个女侠一般保护尚且年幼的弟弟,讲着讲着,她几乎有点得意忘形了。
今晚的杜悦确实有点异常,她急需做一些说一些话来迅速覆盖掉爱情畋北后的颠乱和惶惧。
她的手机在包里响了好几遍,如果不是许晖提醒,她真不想接,今晚,她不想听到任何人的声音,当然,除了坐在她对面的许晖,她越来越觉得他是个不错的听众,安静、耐心,像个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