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轻轻呼气,手放置在肚子上又摸了摸,和以往没有什么区别,但一想到那里有一个生命正在成长,他就不由自主地感到平静和喜悦。
他感受了一会儿和孩子的心灵感应,然后伸手去拿矮柜上的杯子,准备给自己倒点水喝,忽然听到外面的梁诏樾喊了声“阿也”,紧接着就是熟悉的低沉的一声“嗯”,像是按下了他的暂停键,让他生生僵住。
时间似乎被加快了速度,晏里越不想面对,害怕的身影越是骤然出现,明明刚才他还急匆匆地想要去见他,现在却因为近在咫尺的人而不安地心跳紊乱起来。
官驰也手上提着一个打包保温袋,他先是架起了餐桌把打包袋放在上面,然后靠近矮柜,夺过晏里手中的杯子,从水壶里倒了杯温水给他,然后又走回餐桌旁不疾不徐地拆袋取餐,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脸色也一直是冷淡无波的。
晏里感觉自己血液的流速都变慢了,低于正常频率的换氧速度,让他在这温暖的春天感到难以言喻的冷意,连手心里的热水传递的热度也无法温暖他几分。
官驰也面无表情地把买的海鲜粥和各种清淡小菜取出来,晏里一边喝水一边悄悄看他,视线从他的手拂过他的脸,再越到他脖颈原本光洁直挺的脖子后面,赫然盖着一层厚厚的纱布。
晏里盯着那纱布,眼眶蓦地就红了,没一会儿大颗的眼泪就不受控地滚出来。
晏里一直盯着那里,憋着一口哭腔,闷声喝水。
官驰也听到那里传来湿润的呼吸,微微一顿,继续将剩下的打包盒盖子揭开,筷子取出来,袋子扔垃圾桶,等一切都准备好了,才看向早已哭得不能自已的人,压着一腔心软,沉声问:“哭什么。
”
晏里没有及时回应,只一个劲地哭,手里捧着杯子,低头看着自己的眼泪砸进杯子里,荡起一层一层涟漪。
官驰也不似往常那样坚持不住多久就会软下态度来哄他,而是在僵持什么似的就这么站在他旁边,冷静地、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晏里想去拉官驰也的手,可手里捧着水杯。
想要把水杯放下,可又不知道该放哪里。
自己好像什么都做不好,一事无成,一败涂地,只会这么窝囊地哭。
官驰也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把他手里的杯子拿过来放到矮柜上,语气依然冷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