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鱼走后几分钟,晏里忽然想起来刚刚来的时候,走廊指示牌上写着“产科”二字,他一顿,跑出去确认了一番,确实写的“产科”,心中蓦然漫起一股未知的恐慌,他找到刚才在病房的护士,问陆鱼要做的是什么手术。
护士莫名其妙地看他,带着责疑的语气说:“人流啊,你不是他老公么,你不知道?”
晏里脑子嗡地长鸣了许久,整个人像受到什么巨大的打击一般有些摇摇欲坠。
人流。
这两个字眼不停在他脑子里浮现,很多很多,多到他几乎都要不认识这两个字,更不敢细思它代表的什么意思。
脑子长时间地呈现空白的状态,好似在逃避一样,不敢想任何东西。
陆鱼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时候脸色很苍白,眼眸里带着很深的他看不懂的情绪,像是一片荒芜的沙地。
他扯出一抹很勉强的艰涩的笑,跟他说没事,让他不要担心,声音也是哽咽的。
晏里不知道他的哭泣是因为疼,还是因为亲手放弃了一个孩子,他只觉得难过,也很愧疚,坐在床边望着陆鱼一直哭。
护士见惯了这种场面,面无表情地说了术后注意事项,拿了药给他们。
陆鱼休息好后晏里边陪着他回了陆鱼的家。
晏里扶着他到沙发上坐下,看着双眼无神盯着天花板的陆鱼,声音很轻却也很悲愤地问:“是他让你这么做的吗?”
陆鱼收回视线看向他,笑了笑,没什么血色地说:“不是,是我不想要的。
”
“为什么?”晏里不懂,他以为陆鱼会是一个喜欢孩子的好母亲。
“里里,我跟他和你跟官驰也不一样。
我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不能有任何情感和束缚的交易。
”
陆鱼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晏里却觉得他的话里有很悲情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