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四,今晚回去要被晏里罚跪搓衣板了。
官驰也直接给他挂了,旋即就要给晏里发信息解释,在点开他信息框正要打字时瞬间又因为油然而生的一个想法而顿住。
如果晏里看到了这条绯闻,会不会因为某类负性小情绪而来质问他?
他忽然有些恶劣地想得到一些满足他内心私欲的回应,于是让公关部先不要发澄清的公告,任由事情发酵下去。
官驰也几乎每隔半个小时都会看一眼手机,却迟迟没有收到期待的信息,直到中午两人的聊天框还是纹丝不动的。
绯闻昨晚就上了热搜,晏里还有个在娱乐圈的朋友,他不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件事,但是他却没有来找他要一个解释,连旁敲侧击的一句话也没有。
他当然不会认为是因为晏里对他百分百的信任,他知道他的Beta有多么喜欢胡思乱想、自我否定,对自己的不肯定,对他的不自信,似乎随时都做好会离开他的准备。
那么他不问他,是因为担忧害怕更多,还是自暴自弃更多呢?
官驰也看到他总是焦灼又忍耐的看向自己时就知道,他没有那么擅长自欺欺人,他只是太过于胆怯而总在伤害自己。
他放下手头的工作,走过去坐到他旁边,手挡在他半个小时了都没翻页的书面上。
晏里不似往常那样立刻就看向他,而是垂着脑袋像只情绪不高耷拉着耳朵的狗狗,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看向他,问:“怎么了?”
“是不是有事要要问我?”他重复问。
晏里长了张嘴,说不出“是”,也说不出“不是”,就这么欲言又止地和他目光相接。
“晏里,嘴巴长来是要说话的。
”官驰也略有些严厉地说,“不要什么事都憋在心里,我们之间需要坦诚,需要敞开心扉,没有任何一种关系能在不询问不解释不明示的情况下续存。
”
他把自己定位在对晏里无限包容的角色上,他不是不可以主动跟晏里解释,但有时候也会想要晏里多些主动。
比如在这件事上,撇开对他百分百的信任之外,可以无理取闹一下,可以骄纵地质问他,可以跟亲昵地撒娇,甚至是生气地怨骂,能够说出他心里的真实感受,难过也好,吃醋也好,不在乎不行,不能不在乎。
晏里“哦”了一声,看着官驰也还是没说话,心里却在想,他是不是真的太喜欢把事情都憋在心里了。
近二十年或类似或实质的独身生活让他已经习惯遇到任何事都自我消化,他有一套不合理但适用的自我保护机制,一时消化不了也没关系,时间会帮助他溶解,一天,一年,十年,总会忘记的。
然而官驰也的话给他一剂清醒,让他必须要时时刻刻记着,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不是那个被欺负之后只能回到自己空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