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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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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痛苦不知持续了多久,是按小时计还是按天算? 银清不清楚,只知道内脏灼烧地难受,他想说自己喝不下了,能不能给点水,喉管却还插着漏斗,嘴角全是干涸的水泥。

     有人时不时按压他的腹部,直到变硬才停手。

     那时,他已经说不出话。

     身体不断抽搐颤抖,冰冷冻住手脚,意识愈发模糊。

     “后生,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 “来生,投胎个好人家吧。

    ” 罩在眼睛上的布条撤下,他看到他们朝自己走来。

     河岸边缘芦花覆盖白雪,裹了糖霜似的。

     他不可抑制想起放在桥洞底下的冰糖葫芦,婶子说今天忘带了,明天给他喝喝看她家小孩喜欢喝的AD钙奶。

     “酸酸甜甜的,可好喝了。

    我看你年纪也不大,应该喜欢喝吧?” 婶子说这话时,眉眼弯弯,将一根棒棒糖递给他。

     银清不明白她们为什么总给自己投食呢? 他又尝不出味道。

     但棒棒糖含在嘴里那刻,久违的甜意弥漫,像多年前未曾注意美梦中的一方小角落。

     那个酸酸甜甜的奶味…… 跟他现在喝的液体,一样吗? 这个问题永远没有答案。

     雪花沾在唇上化开,他连伸出舌头去舔干燥的唇都做不到。

     只能不断抿唇,希冀那点雪水能解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丧失所有力气,连转动眼球都成了奢望。

     腹部停止呼吸,他成了一块石头,静静躺在地上,望着天际厚重云层。

     没有繁星,没有月亮。

     无穷无尽的灰色,连绵不绝的雪。

     严老伯抽完一根烟走过来,取出漏斗,两根手指探进塞满水泥的喉管,冷硬石层上还有些许湿润,却已经够了。

     布满老茧的手掌抚上充血的双眼,将眼皮拨下。

     起重机械轰鸣,于冬日扔进地基。

     “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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