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晕,他又不是人。
”鲛人幽幽出声,拿着冰块敷脑门。
这两人真是越来越像,舍不得对对方动手,就都冲着他来。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岑让川嘀嘀咕咕老半天,回过神来看到池塘边的鲛人,无力感顿时袭上心头。
投鼠忌器的滋味她算是尝到了。
无论身心,舍不得伤他半点,打压控制的话她明明只要说出来他必定离家出走,可是现在她就是舍不得。
岑让川在宅子里想方设法把人支走,实在想不出来只能拿起外套出门,走走看看有什么办法。
出了门,上车。
听说他今天会在药堂,那她就去路过看看。
车轮碾过雪地,留下深深车辙印。
今早路边撒过工业盐,开车终于不再打滑得厉害。
她开到药堂远处停下,降下车窗,想知道他此时此刻在干什么。
今天天空依旧灰蒙蒙一片,天气预报说下午有雪。
视线望去,堂屋内光线昏暗,需要开着头顶老式灯泡才显得亮堂些。
他没有坐在他惯常看诊的方桌前,也没有站在柜台后。
浅色衣衫单薄,安静地坐在窗边借着灯伏低身体,一旁小边几上放满彩色丝线。
一方绣架,暗色红布固定在面前,半截艳色落在他腿上。
匀称修长手指虚按在薄布,衬得双手愈发莹白。
暗红晕光,指尖沾染几许淡色,如冬风吹落桃与雪,掉落春联纸。
银清神情认真,长发难得束起,动作优雅专注,金丝银线飞舞在他指间,像一道七彩细光凝聚,封存于红布。
他聚精会神地绣着,周身仿佛支开屏障,隔绝外界所有声音,一针一线慢慢绣出他想要的未来。
和她真正在一起,被世人承认的未来。
岑让川望着他,胸口被酸涩浸透。
这是他等了上千年的承诺,现在却成了换取他信任的工具。
她明知道他的忐忑不安,执着等待自己给予他解脱,她什么都知道,可依然选择这么做,真的好吗?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