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有了水,鲛人移动速度明显加快。
靠着他手里那盏豆子般的小油灯,她跟着他往不知名的黑暗处行去。
冬日暗河是暖的,并不如何冷,踩着底下圆润河石,竟有种踩在巨大按摩洗脚盆里的错觉。
往前看去,不远处又出现熟悉的荧光。
太黑了……
黑得岑让川根本看不清这有多大。
但尸骨嵌入墙体跟往墙上塞发光贝壳似的那般小,足以证明这暗河底下究竟有多阔大。
岑让川没忍住问:"那些分身为什么在发亮?"
鲛人已经见怪不怪:"他们或是魂魄还在或是五感还在,银清会把一些他不需要的剔除出去,比如,对食物的欲望。
"
"等等,分身上有他的魂魄?"岑让川想到严父身上的气味,不禁开始琢磨。
"嗯,他分裂时痛苦就是因为每个分身都相当于是剥离他的某个部分。
但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
"鲛人整理思绪,说出自己疑惑,“你刚来没多久那会,他当着你面分裂那次我觉得有点奇怪,守村人说的那句话更奇怪,我在想,现在的银清,会不会……其实是分身?”
鲛人这句话说出口,踩水声登时消失。
他回头和岑让川对视,两人眼中都是同样的疑惑与震惊。
上千年时间,多少事湮没在历史长河。
她们不在一个时空,史书里对银清的记载也仅有一段话。
[林家之子魅惑君上,造巫蛊祸患,帝君将其斩杀,亡于冬雨。
]
暗河水流声涔涔。
温热淌过小腿,平缓地不像一条河。
她们望着对方,过了许久鲛人才开口。
"我也是胡乱猜……你不用放心上。
"
"你是银清分身,你有他一部分感知,甚至还有他分裂出的魂魄……"岑让川死死盯着他,试图找到刚刚一闪而过的灵光。
她身边交流最多的分身只有鲛人,银清不会主动说出前世的事,每次拿亲嘴造小孩打岔。
她想知道银清以前的事,想知道残魂告诉自己墓室里的东西,现今存在这世上的只有鲛人。
可连他都说,觉得银清奇怪,很奇怪。
这种奇怪……
会不会是潜意识在告诉他些什么,又或是即将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