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花,有他托底,白芨信心百倍。
趁着简寻还没生,她先去后院熬煮出一碗参汤,让他生产时提提神,会更加顺利。
结果刚踏过门槛,屋檐是一道白影闪过。
白芨抬头去看时,却什么都没有。
什么玩意?
当牛做马太久导致幻觉?
白芨揉揉眼睛,仔细去看屋檐。
黑色瓦片经过长年累月暴晒,已经褪成灰色,粗粝的表面反射不出天光。
片片叠叠间,有鸟飞过,有风拂过,遗留的种子在缝隙间生根,多年不曾清理,长出细弱的苗。
应该是鸟吧?
白芨没有放在心上,拿起湿帕子从药壶里倒出满满一碗参汤,色泽是深金黄。
过滤药渣后往里加两块冰糖。
天光倒映其中,随着走动晃出涟漪,一圈接一圈,徐徐生烟,直至倒映出一张年轻男人面孔。
“喝下去,我要为你施针,让你能尽快生下来。
”白芨边说边摊开针灸包,各种型号的针平平整整躺在灰褐色布料上,发出冷冷寒光。
简寻捂着腰,只觉肚子里的婴孩在不断往下坠,似要挣扎而出。
水袋般的肚子撑出弧度,跟着他起身的动作乱晃,看得人心惊。
他接过参汤却不喝,面色苍白地问:“岑让川呢?她去哪了?”
“去跟严森吃早饭。
”白芨瞥他,“喝啊,趁着热气没散。
药汤要把气也喝下去才能见效。
”
自己在这生孩子,过鬼门关,她在跟严森吃早饭?!
简寻火起,想要出门质问岑让川,刚想要下床,身下涌出大量浓液。
他昨夜梦中就感到不舒服,一早起来又听到她毫不关心自己出门,这肚子里婴孩感受到他的情绪,在肚子里滚了又滚。
“唉呀,嘶,完了。
你真要发动了?这尿垫得换,你赶紧喝,我催让川姐回来帮忙。
”白芨有条不紊准备好接生工具,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岑让川。
“等等,为什么不让你师父来?”简寻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这家简陋的小药堂里生孩子,以往他要是生病都是正规医院主任级别的医生给自己看病,白芨太小他总觉得不安,想让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师父来。
白芨无语道:“你昨天被我师父泼一盆水后脑子进水了?等我姐回来还得哄着他。
真到他要出手的时候,你估计命悬一线。
”
言下之意就是你跟我师父抢让川姐,我昨晚全看到了。
就你现在这死样只有我愿意管,真不行才会让我师父上,这还取决于岑让川哄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