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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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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到一边。

     以鲛人作笔尖,岑让川作执笔人,地上迂曲出难看黑痕,如同三岁小儿在地上胡乱涂画。

     好不容易把他拖行至安全地带,岑让川喘口气,这才去拿起池边的除草剂朝黑藤银清走去。

     她警惕地盯着他,瓶盖松松拧开,只要他有大动作,这瓶散发出恶臭的药剂就会毫不犹豫地泼洒到他身上。

     见她如此,黑藤银清喉咙中发出古怪的"呵"声,不知是不是嘲讽。

     他胸膛剧烈起伏,仅剩的半截上半身横截面泌出大量混着根丝液体,与此同时,他五官处也冒出咕噜噜的黑液。

     腐烂发臭略带辛辣气味立时蔓延,呛得人眼泪泌出。

     岑让川眯起眼,拭去眼角湿润。

     再睁眼时,只余下一根漆黑枯枝静静置于黑液当中。

     丝缕根系支撑起骨架形态,罩在枯枝上。

     银杏树叶中撒下日光,阴影如碎瓷般覆盖。

     岑让川不清楚这算不算她理解的"消失",但为避免黑藤死而复生,她干脆拨开除草剂盖子,倒空塑料瓶。

     原本要长刺的黑藤只冒出个尖尖就彻底歇菜,再翻不出风浪。

     岑让川还嫌不够,拿打火机燎了一遍,落下碳灰才罢休。

     她回头,想看看银清状态。

     靠在池塘边上的人却已不见踪迹。

     唯独在地上留下一滩青绿色痕迹。

     他总是突然不见踪影,隔天又不知道从哪冒出来。

     可这次不一样,岑让川有点担心。

     花去一下午时间才把案发现场处理干净。

     黑夜降临,被重新放进池塘里的鲛人依旧紧闭双目,死去一般躺在水里,任由池中小鱼啄食他的发。

     鲛人都这样了,银清呢? 七月初就发黄的银杏叶在黑夜梦中也不断摇晃。

     飘啊飘啊飘落在石凳上。

     一盏小小的灯台烛光跳动,"噼啪"一声溅出灯外,落在莹白指尖。

     那片银杏片被他捏起,放在烛火旁燃烧出漆黑边缘。

     她望着他在黑暗中散发着清冷死寂的脸,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慌。

     "银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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