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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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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灯在这时暗下,她视线中已经被深重秋色浸染的银杏叶亮起微光。

     银杏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黄? 岑让川这个念头刚起,目光不由自主顺着光亮往前望去。

     仅隔百米距离,宛若天堑鸿沟。

     银清站在微风中摇曳的荒草中,也望了过来。

     天色深黑似墨,繁星若尘,沾在黑透的玻璃上。

    黑暗包裹下肆意生长的高耸草地如地皮生出长发,几乎将他湮灭。

     他站在原地不动,安静到像座微微泛光的琉璃。

     岑让川脚步顿住,在看清的那一霎那,她忘记自己该做什么反应。

     脑中一片空白,只余下瞳孔中倒映出的他。

     那是一身形制古怪的白色丧服,在岑让川知道的所有朝代服饰更迭中搜索不出它该属于哪个朝代。

    如果非要说,那身更接近于魏晋时期襦裙,外披一层白色薄纱长袍。

     层层叠叠的金银长链,自双肩处盖下,风吹过时,能清晰听到玉石金银撞击声,清脆悦耳,悠扬如天边传下的宫阙乐铃。

     银清静静凝视她,没有催促,没有说话,就这么一眨不眨望着她,像在探究她的情绪。

     探究她看到这一身后会有什么反应。

     如果没有那些镣铐的话,岑让川想,今天她是会心动的。

     他本就长得极好看,她也不止一次盯着他的脸看着出神。

     乌黑浓顺的长发垂落下,沾了露水后有点湿漉。

    细碎的发粘在他脸上,长眉下那双浅琥珀色没有情绪,只剩好奇与观测。

     他已经习惯了,习惯了被限制在这座小镇。

     像他附身的银杏树,栽种在大宅中,风吹雨打,任凭天意作弄,也离不开那片小小的宅院。

     他身上盘绕的枷锁从地下钻出,在他身后拉得笔直,限制他再往前哪怕一步。

    就像拔地而起的树根,限制他离开这片区域。

    唯有飘落的叶片与白果,被风带着,被鸟儿叼走,才能有飞出宅院,窥探刹那间的天地。

     "你……"岑让川说不出话。

     她想问,你身上为什么会有锁链镣铐? 为什么会走不出来,你不是很厉害吗? 脑子里却在这时跳出零零星星模糊片段,她顿时问不出来,所有话语在喉间堵住,如同咽下碾磨成细粉的玻璃渣,刺地食道血肉模糊,涌上的铁锈充斥腔道,噎得她哑口无言。

     银清微微笑了笑,对于此时此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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