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让川懒得回应,把门一关,彻底将鲛人嘶喊声隔绝在门内。
宅子外从未如此热闹。
仅一桥之隔,桥对面围满了人。
连接两地的桥面最高处,一张红木椅上坐了个人,岑让川眯眼望去,竟是银清。
在他两边居然还有白发苍苍的老人作陪。
桥墩处,甚至蹲着两对红金色舞狮,敲锣打鼓吹唢呐乐队一个不少,隆重地跟商场开业似的。
她出来的时机恰到好处,正进行到最高潮。
白芨穿着一身红色中式服装,拿着托盘走上桥面,郑重跪在银清面前。
她一跪下,锣鼓喧天登时消失,连围观的街坊邻居们的说话声都自动自觉停止,严肃望向桥面上的人。
“师父在上!”白芨声音几乎是嘶吼出来的,吐字清晰,哪怕隔这么远岑让川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这声清脆的少女喊声一出,剩下的窃窃私语也尽数消失。
今日天气晴好。
正是清晨,日光并不猛烈。
温温柔柔地洒下大片光亮,带走夜里残留的露水。
他们所在桥面没有任何树荫遮挡,完全照耀在阳光下。
也不知是不是有所准备,银清今日穿着银白色略带浅米色长衫,被光照地微微泛起一层薄光,连带着他本人都似乎笼罩在一层寒芒雾色中,清冷到竟有几分圣洁。
跪在他面前的白芨小脸仰着,清秀小脸绷得极紧,双目直视高位上的人,暗红色衣物衬得她气血红润,似乎连吐出的话都掷地有声,令人不由屏息凝神去听。
“弟子白芨曾师从张瑜奶奶十年,然学艺不精,资质鲁钝,未得张瑜奶奶全数真传。
今日拜于岑家门下,望师父不嫌弃弟子愚笨。
良师如指路明灯,弟子白芨将竭尽所能,承袭师道,随师学艺,精进技艺。
请师父饮茶!”
岑家门下?
岑让川疑惑,银清不是姓银吗?
他千年前叫什么来着?
似乎提到过叫什么林清?
等等,白芨不会把银清的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