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市里读书。
"
"看不出来啊。
"岑让川揉揉她的脑袋。
小白芨瘦瘦弱弱的,头发枯黄,约莫是先天不足所以看起来不过十岁,没想到已经十四岁。
白芨抗议道:"别摸我头发,两天没洗了,头皮屑要掉进去了!"
"这不正好加料。
"岑让川不厚道地笑,被瞪了才收敛些。
小孩还挺古板早熟,一点都没小孩的样子。
她算了算自己上学的时间,又问:"你怎么十四就读完初三了?跳级了?"
"是啊,跟那群小屁孩没什么好学的。
今年上高中看看高一的内容,再跳一次。
"白芨风轻云淡,"你表弟他们回去了?你不用给他们做饭?"
"做毛线,我又不是他们妈。
两个大男人又不是没手,懒得做饭外头一堆外卖。
"
白芨捞了个莴笋放进嘴里咀嚼,安静听她说完,冷不丁问了句:"其实……他们不是你表弟堂弟吧?"
"……"岑让川叼着空心菜霍然转头看她。
靠,这小孩怎么知道的?!
"你表弟身上有很浓的植物味道。
他会些中医吧?"白芨早早盯上这个人,露出友善的笑,"你也不想被人知道他的真面目吧?姐姐~"
明明是单纯的笑,愣是被岑让川看出几分威胁意味。
从天黑到天明,是十二个小时。
凉意是在夕阳落山后侵染而上的,丝丝缕缕,如附骨之蛆难以根除。
他难以抑制地想到她在身边时所带来的温暖,像刚升起的薄阳,能慢慢将人烘暖。
银清就这么坐在宅子前的桥墩上等她回来,远得不能再远的记忆纷至沓来。
千年前,他也是这样,白日里忙完后,到了夜里,他就会点起一盏灯,枯坐着等她到来。
经常是十次里仅有两三次能等到她,而她更多的是谈公事,只有他主动才能换来她留宿一晚。
在等她的这段时间里,他都已经把宫里七八成的书看完了,却依旧是看不透帝王心思,更过不了情关。
她说过以他的才华智谋不该沉溺情事。
她慎而又慎对待自己,尽心尽力做好一个上位者。
她凉薄无情,却知道自己身体不好时遣人送来珍贵药材让自己好好休息。
可他要的,又不是这些……
天边蒙蒙亮之际,银清微微睁开眼睛,长睫上挂满晶莹,墨发衣物皆被朝露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