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让川用力把鲛人拖到自己面前,抓着他双臂吼:“快告诉我怎么制止他!”
鲛人恐慌地挣扎,他的鱼尾也被缠上藤蔓,嘴巴里滋哇乱叫一通,压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岑让川情急之下“啪”一巴掌扇在他脸上,鲛人立即冷静下来,瞪大双眼捂着脸,望向她背后。
她背后!
那两人!
缠至小腿的藤蔓不知何时慢下来,岑让川慢慢转过身回头。
眼角余光一片绿。
枝繁叶茂。
沿廊被藤蔓塞满,外层中空部分织成一张网,直接将整条沿廊笼罩,几缕天光从罅隙中泄入,雨水从枝叶顺流而下,流进长廊地面砖石上。
她适应这昏暗的光线后才看清有两个大茧高挂半空。
绿色的,黑色的,两色藤蔓分立两处,裹出巨大的椭圆。
藤蔓还在不断蠕动收紧,尤其是黑色的藤蔓竟长出尖刺,尖尖部分细看下还在不断溢出蓝绿色汁液,滴到地上,与雨水混合。
岑让川没感到身体有什么异常,只是小腿处缠绕过紧,有点供血不足的寒凉。
她正想办法自救,手已经摸到口袋,掏出惯常用的快递小刀。
一旁鲛人忽然如生鱼蹦进油锅,甩着尾巴又哭又叫又喊在地面上乱弹乱跳。
他动作太大,溅起的水点子如花洒般砸过来。
岑让川真是服了,千钧一发之际她只能想出把鲛人拉下水保命,没想到这家伙现在居然给她拖后腿。
“别甩了!呸呸呸……呕……”
溅进嘴里的水点起初还觉得是普通脏水,越到后边越是苦麻辣,跟在黄连汤里倒辣椒油似的,从舌尖到喉管几乎要灼出血洞。
她疼得忍不住咳嗽,几点猩红喷在湿淋淋的地面,如在夜晚草丛中开出的玫瑰花苞。
岑让川怔住。
她这是,吐血了?
“别发愣了!救我啊!快救我啊!”
鲛人那边情况更惨不忍睹。
他浑身泌出青色黏液,大片皮肤脱落,露出底下带血丝红玉般的真皮。
姣好的面容此刻白一块红一块,跟鬼一样吓人,眼看是要毁容。
鲛人被禁锢在流满黑水的地面,尾巴上的鳞片随着皮肤长发一块剥落,连叫的力气都快没了。
岑让川颤着嗓子:“这水……有毒?”
以往银清从不会分泌出这种的汁液,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