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
”
等秦叔一手打伞一手骑电动车离开,岑让川才重新把放到家门口阶梯上的银清抱起来。
他像是彻底失去意识,软绵绵地靠在她肩膀上,仿佛一株枯萎的草。
谁能告诉她,一个树精怎么治疗?
她总不能在这个时候去紧急培训银杏树养护知识?
虽说她喜欢临时抱佛脚,但这也太临时了?
到时还没培训到位,银清就凉了。
她绕过壁照,完全忘了要远离池塘,抱着他径直走入回廊。
细细密密的雨线沿着屋檐淌下,如珠帘般挂满整条长廊。
岑让川走得急,等反应过来时,才发觉自己已经快要走完全程。
而她刚刚路过的池塘边,似乎多出了一个陌生身影。
总是弥漫植物香气的老宅里,似有若无多出一丝水腥气。
不臭,只是腥,与此同时,还有丝丝缕缕的、她从未闻过的味道。
古怪的香味。
她抱着银清,缓缓回头。
在看清池塘边缘是什么东西时,瞳孔蓦地缩紧。
隔着雨帘,它也看了过来。
长至腰下的银色长发被雨水打湿,发尾卷曲着落在还未整理的花圃泥浆地里。
肤色发白,隐隐生辉,一双同样银白色的双眸凝视她,清俊到非人感浓重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这么冷淡地望过来。
为什么说是“它”?
岑让川视线只在他上半身停留一瞬,立时被他腰部以下的风景吸引。
鳞片从腹部开始渐多,覆盖在每寸肌肤上。
银光闪闪,看似纯白,却流光溢彩,如覆着浅淡的彩虹,每动一下就是五颜六色。
鱼鳞尾部,层次分明的薄片沉入水中,半透不透,但能清晰看到上面的线脉。
岑让川想,自己该不会还没从鬼新娘布置的幻境中走出来?
还是自己在做梦?
这个世界……真有鲛人?!
如果没有,那她现在看到的是个什么东西?
镇子上爱玩cosplay的学生仔到凶宅冒险来了?
她大脑宕机,微微张大嘴盯着突然出现的鲛人看。
结果鲛人像是认识她,端详一会儿后收回目光,视线转到她怀里的银清身上,淡淡道:“他快死了。
”
岑让川神智回拢,想起银清曾经跟她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