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将来的打算,就听她继续道,“……回岛上去,我不想待在这里,一分钟也不想!”
她还是那么坚定,段轻鸿有些意外,握住她的手,“你喜欢那里?”
苏苡没有挣扎,任他拉着,不点头也不摇头,“我不想待在这里。
”
这房子是噩梦之源,只要不是这儿,是哪儿又有什么所谓?
接下来相当长的日子,她不过是从一个牢笼换到另一个牢笼。
段轻鸿连用强这样的手段都用上,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好,我立刻安排小艇回岛上去,很快,不会耽误太多时间。
你能走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们可以先去医院看看。
”
他记得她的娇小消魂,初次承纳他天赋异禀的小兄弟,又是那样挣扎撕扯的状态,没有缱绻悠长的前奏就直奔乐曲主调,有可能弄伤了,好大一块血迹,触目惊心,看得他心口像堵了一团棉花。
清醒第一件事就是去为她买药,回来时她也醒了,一个人躲在浴室痛哭。
他站在浴室门口好久,手中药盒都捏到变形,直到哭声渐渐收敛,磨砂玻璃上单薄的影子缓慢抬手穿好浴袍,他才转身离开。
不是不怕的,谁的内心深处都有极端一面,看遇上什么人什么事,怎样激发出来。
他靠在门外墙壁上,喘气都不敢大声,小心听屋内动静,生怕昨天那点孤勇催生出他承受不了的悲剧。
还好,苏苡还能走,从窗台上下来,骨骼咔咔作响,被拆分的零件依附游荡归来的三魂七魄重新排列组合。
段轻鸿放开了她的手,她下意识就在浴袍上擦了又擦,像是碰到什么肮脏的东西。
他想起小时候吃到坏掉的西梅,酸中带苦,五味杂陈,胸腔里腾起火焰,却不知是恼她还是恼自己。
她走路的姿势那样别扭,每一步都挪动艰难,比重伤患者还不如,光是在一旁看着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