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不起?”姜雅打着哈欠问。
“继续睡,我跟队长请婚假了。
”
贺成含混不清回了一句,一手搂着她,一手习惯性地轻轻拍了两下,哄小孩似的。
于?是两人闭上?眼?睛便打算继续睡了。
然?后院里咣当一声,某种?金属碰触发出的刺耳声音,安静的黎明?中格外明?显。
贺成定格了一秒,神?志归位,皱着眉头睁开了眼?。
姜雅则抗拒的往被窝里缩了缩,鸵鸟似的,把脑袋缩到他胸口?。
贺成把被子拉高遮到姜雅的耳朵以上?,只露个黑黑的头顶,才皱眉往门板看了一眼?。
这应该是两个洋铁桶撞在?一起的声音。
他毕竟挑水抗旱一连挑了那么?多天,凭着经验,也知道这不可能是拎桶时不经意地碰撞,明?显带着几分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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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成暗暗爆了一句粗口?,终于?舍得放开怀里的小媳妇下了床,靸拉着鞋子打开门。
果然?是邵春来站在?院里,手里拿个扁担,正在?收拾两只洋铁桶,看样子是要去挑水。
贺成也没说什么?,一手扶着门板,就那么?不善地盯着邵春来,视线相接,盯了有两三秒钟,邵春来扭过头去,贺成目光转到从屋里出来的邵保魁身上?。
“大成,要上?工了,你们……还不起?”包兰香迟疑了一下道。
“我跟队长请婚假了。
”贺成说。
他可不管生产队有没有婚假的说法,反正他请过假了,搭上?一包喜糖,还特意请了五天。
再说村里新婚燕尔的小夫妻,但凡家里长辈通透一点,也没有在?结婚第二天就让上?工的。
“哦,哦……”包兰香顿了顿说,“那你们,就在?家歇歇,歇歇吧。
”
贺成转身关好门,回去了。
邵春来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包兰香一眼?,抗议道:“娘……”
“春来,赶紧去挑水。
”邵保魁道。
邵春来堵得难受,原地站了足有半分钟,气得直喘粗气,却?一点办法没有,气哼哼地挑着扁担出去了。
包兰香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