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睁开眼,呼吸有些粗I重。
映入眼帘的是他熟悉的卧房中的青色幔帐,不知哪里来的风,竟吹得幔帐微微晃动。
那不知何起的风也吹在谢妄身上,身上才刚发过热汗,经风一吹,愈发觉得凉。
谢妄坐起身,用干净的帕子擦了擦额上的汗。
不止他的额上,他的脖颈之间也是汗涔涔的,寝衣后背更是被汗珠浸透。
浑身都透着冷,唯有嗓间的炙热之感还未退却,干涸得厉害。
他简单擦了擦额头和脖子的汗,翻身下床,给自己倒了盏茶水。
茶水已凉,浸润过干涸的嗓子,终于获得片刻的平缓。
谢妄视线定定落在手中的茶盏上,却已经走了神。
回忆起方才的梦,他脑海中只有两个字:荒唐。
简直太荒唐了。
荒唐至极。
谢妄轻咳一声,落在这静谧的夜色里,仍旧非常刺耳。
他将杯中茶水饮尽,又添满,再次饮尽。
他已经许久没做过这般的梦了。
他一向不重欲,自少时开窍以来,两个月才有一回自我抒解,更遑论做这种香I艳的梦。
更诡异的是,梦中的女主角竟然是……
陆朝朝。
谢妄又将手中杯盏填满,仰头饮尽。
饮得太急,茶水自他嘴角倾洒,钻入他脖颈,与他还未散尽的汗珠相融。
谢妄阖眸,按了按眉心。
一闭上眼,梦中的种种场景便不由自主浮现眼前,陆朝朝赤着身子,白皙纤瘦的胳膊缠住他的胸膛,贴得近极了。
她媚眼如丝,声音更是他从未听过的柔媚,唤他:“缜之哥哥,你不喜欢吗?”
谢妄再次猛地睁开眼,好看的眉头紧紧皱成一团。
定然是他今日翻看的那本乱七八糟的书稿的缘故,这种东西果真不能放任其在坊间流通,危害太大了。
谢妄喉结滚了滚,唤道:“来人,备热水。
”
门外的千山听得吩咐,很快进来领命,不多时便带着人送来热水,布置好净室等候谢妄沐浴。
只是也觉得奇怪,他们公子为何半夜沐浴?
但他并未多问,主子的事他们不该多问。
沐浴过后,谢妄更换了干净的寝衣。
从净室出来后,他余光瞥见了桌案上堆着的那摞书稿,不由得蹙眉。
后半夜自然也睡得并不安稳,那个梦带来的冲击太大,时时萦绕在谢妄心头,压根无法忘却。
他一闭上眼就是陆朝朝。
谢妄尽力不让自己想,却又不可避免地想,所以那天晚上也是如此么?
他知晓男女之欢为如何一码事,只是他自己不重欲,也从未体验过,纸上得来终觉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