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见到银子自是眼前一亮,可又迟疑不敢接下。
他在此行船多年,知晓这些日子来此游船的多是参加春闱的举子,倘使他今日得罪了人家,万一日后人家中了功名做了官,回头报复自己可如何是好?
“这位姑娘,不知您与那船上的公子有何恩怨?”
陆朝朝见他迟疑,随口胡诌道:“既然你问了,我便告诉你吧。
那船上的蓝衣公子原是我的情郎,与我许下海誓山盟,可他薄情寡义,喜新厌旧,竟将我抛弃,又转头与旁的女子相看。
我内心愤恨,也不愿旁的女子再受他蒙骗,所以才找上你让你帮忙搅了这场相看。
”她说着,又装模作样地哭起来。
船夫见她生得美貌,楚楚可怜,心软不已,当即应下:“哎哟,姑娘别哭了,这等负心人不值当你为他伤心难过。
你就放心好了,待会儿啊,我定使劲儿撞他,定叫他变成落水狗,替姑娘出口恶气!”
陆朝朝破涕为笑,同船夫道了谢,进了船舱中坐下。
傅宝嘉忍俊不禁,靠在她肩头说笑:“朝朝,你演得可真好,像煞有其事似的。
”
陆朝朝咬牙:“我对谢妄的厌恨自然是千真万确!”
船夫很快摇桨将船驶近,缓缓停在谢妄的游船一侧。
陆朝朝与傅宝嘉二人躲在船舱中,观察着不远处的谢妄。
谢妄与那粉衣女子坐在船舱之中,不知在说些什么,听不真切,只见谢妄始终是那张面无表情的冷脸,而对面的女子倒是娇羞,暗中窥了谢妄许多回。
陆朝朝咬了咬唇道:“得想个法子让他站到船头来。
”
今日这场相看,谢妄原不想来。
因着他母亲林娇前些日子病了一场,借着病软磨硬泡,说得他烦,他这才松口。
他没甚兴致,只打算走完流程便结束,眼下茶也喝了,湖也游了,可以结束了。
“抱歉,刘姑娘。
”听见对面的人唤了自己一声,谢妄回过神来。
粉衣女子的脸色变了变,有些难看:“谢大人,我姓李。
”
将她名字叫错,谢妄脸色如常:“哦,李姑娘。
”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