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黑色手串叼在两排牙齿中间,野兽般用力咬着,脸颊肌肉紧绷,额角青筋根根分明。
房中没有开灯,窗外月影朦胧,微弱的月光照着他手腕上蜿蜒的疤痕。
要做人,不要做禽兽,要做人。
俞昼喉结用力滚动,经书上的文字开始变得扭曲,他眼前反复闪现过沈惊的脸。
外面有很多人都在觊觎他的弟弟,他可以把弟弟关起来的,锁在一个蔷薇形状的笼子里,会非常、非常漂亮的。
俞昼的呼吸逐渐变得沉重,手串上没有弟弟的味道了。
他眸色暗了下来,打开保险柜,从里面取出一条浅黄色的、柔软的小布料,裹住黑色手串,重新咬回嘴里。
继续抄书。
·
俞昼写出来的字完全丢了平日的优雅贵气,每一笔都仿佛用了极大的力气。
不知道抄了多久的经书,久到俞昼已经习惯了指腹传来的痛楚。
“叩叩叩”
窗户传来敲击声,伴随着弟弟刻意压低的声音:“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俞昼动作一顿,眼神恍然,仿佛刚刚从一场极其恐怖的噩梦中醒来。
·
沈惊敲了好久,窗户才打开。
他不满地说:“今天要帮我搬二楼的,你干嘛不来搬?”
“抱歉,沈惊,”俞昼说,“晚上一直在忙。
”
沈惊呵呵冷笑:“忙,都忙,忙点好,也不知道你在忙什么,连房子都买不起。
”
紧接着,他嗅到书房里弥漫着的酒味。
沈惊蹙眉:“哥哥,你信息素泄露了?”
“......”俞昼道,“沈惊,只有煤气才会泄露。
”
“怎么回事?”沈惊瞪着俞昼,“你要失控了吗?”
不要啊,俞昼失控了还是挺可怕的,虽然沈惊还没有记起全部,但他依稀有点印象。
俞昼问:“我失控的时候很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