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丝理智仿佛有了独立的意识,没有用来关心他自己,没有用来关注周遭任何事物,唯独只注意到了他哥哥手臂上那道淌血的伤口。
“你要去,”沈惊深深地呼气,再深深地吸气,几乎每说两个字都要用力地喘息,“哥哥,去医院......医院,要去医院......”
俞昼抬手,将发丝往后捋,露出光洁的额头,喉咙里发出低沉而愉悦的笑声。
他越是笑,沈惊就哭得越厉害,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顺着衣领流进去,贴着一片滚烫的脖颈。
俞昼一只脚屈膝,将姿势调整成单膝跪地,比跌坐在地的沈惊高出了许多。
他垂头看着沈惊:“哭成这样,哭什么。
”
沈惊循着声音的方向抬眸,俞昼的面容在他眼中一片模糊,有眼泪掉进了嘴里,咸咸的,让沈惊的嗓音变得黏黏糊糊:“哥哥,你去医院看病,你去医院......”
“你给哥哥看。
”俞昼伸出受伤的左臂,“沈惊,哥哥受伤了。
”
月光笼在两个人身上,俞昼高大的身躯将沈惊完全罩住,压迫感十足。
沈惊很想大声尖叫,但喉咙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了,他张嘴喘气,叫不出声音。
浓烈的酒气把沈惊严丝合缝地包裹住,仿佛有一把巨大的锤头在敲击沈惊的后脑,敲得他头晕目眩。
沈惊受不了了,他猛地挺身,用尽全身力气在俞昼胸膛上推了一下:“我不会看病,我也有病,俞昼我求你了,你去看病吧,你有病......俞昼你疯了,我也疯了,我也有病......”
他这一下的力气无异于蚍蜉撼树,俞昼纹丝不动,他自己倒是因为反作用力往后仰躺了下去。
俞昼眼疾手快,伸手拉住了沈惊,左臂上的伤口因此撕裂得更厉害,染红了沈惊的白色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