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摇头,丝毫没有刚才发神经时尖酸阴郁的模样,红着眼睛说:“哥哥哭了,我也哭。
”
今天是俞昼母亲的祭日,也是俞昼父亲的订婚宴,俞昼肯定在哭,他能感觉到。
宴会厅里的人笑得有多开心,俞昼就哭得有多伤心。
司亭不知道沈惊突如其来的感伤是怎么回事,他只能捧着沈惊的脸安慰:“别哭了,你哥哥不可能哭的。
”
而且他和俞昼认识了二十年,从没见俞昼哭过,更何况是在这种最需要俞昼保持体面的场合。
脸颊上传来温热的体温,沈惊下意识地产生了“留恋”的情绪,但他很快就发现这双手不对,没有戴黑色手串。
沈惊再次转动身体,又一次背对着司亭,他的脑袋还是很晕,眼泪也还是一直往下掉。
司亭喊他的名字:“沈惊。
”
沈惊说:“我要我哥哥。
”
宴会厅里又掀起一阵巨浪似的掌声,主持人说接下来是舞会环节,请这对准新人为大家领舞。
“哥哥,”沈惊哭得很厉害,“我要我哥哥。
”
·
司亭把俞昼叫到了小树林。
“阿昼,”司亭说,“我怀疑沈惊有心理方面的问题,可能和他的成长环境有关系,他需要专业的治疗。
”
俞昼笑着应道:“他只是有时候任性,情绪不稳定。
”
司亭不赞同地皱眉:“阿昼,这不是......”
俞昼走到沈惊面前,垂眸看着弟弟乌黑的发顶:“沈惊。
”
沈惊听见声音,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人,缓慢而僵硬地抬起头:“哥哥?”
满脸泪痕,双眼通红,脸颊上还沾着干涸的血渍,太狼狈了,脏兮兮的。
俞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新衣服,新鞋子,怎么弄得这么脏。
”
“哥哥,”沈惊朝俞昼伸手,向他的哥哥求救,“我好像生病了。
”
俞昼眉心不易觉察地蹙了蹙,接着他敏锐地捕捉到空气里残留的Alpha信息素,檀木。
“阿亭,”俞昼嗓音平稳,“你先出去,我和沈惊聊一聊。
”
司亭没有同意:“阿昼,我坚持认为沈惊的情况很不对,这不是你聊一聊就能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