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人听不见,狗能听见。
果然半分钟后,小狗呼哧呼哧跑下楼,在洗漱间门口冲沈惊眨眼睛,尾巴摇得很欢。
沈惊把饼干塞进口袋:“馋狗。
”
小狗急得团团转,明明听到了食物的声音,嗅到了食物的味道,怎么就是没吃的呢?
沈惊蹲在地上,怎么看小狗怎么像傻逼,还有点像他五年前买的那只。
但俞昼的小狗和他的小狗不一样,一个是少爷狗,一个是脏狗。
想到这儿,沈惊眼里出现一丝郁气。
他眼形狭长,眼尾微微勾起,冷下目光的时候显得非常阴沉,整个人像被深不见底的阴霾笼罩着,路边再凶悍的野狗见了沈惊这模样都要绕道走。
没想到小狗非但不怕,反而“嗷嗷”了两声,尾巴翘到天上去了,不知道在兴奋什么。
沈惊垂下眼睫,不自觉地抠了下手腕的烟疤:“有病。
”
·
又过了不多会儿,楼梯的方向传来脚步声,俞昼下来了。
沈惊立即调整姿势和表情,跪在瓷砖地上,沉默地搓洗着脏衣裤。
俞昼的声音比白天更低沉:“晶晶,该睡觉了,你在干什么。
”
小狗听见主人的声音,哒哒哒地跑过去,又哒哒哒地跑回来。
脚步声越靠越近,沈惊弄了点泡沫到下巴上,好让自己既狼狈又可怜。
终于,脚步声停在了洗漱间门口。
沈惊偏头,看到了一双笔直修长的腿,穿着浅灰拖鞋,垂感极好的深黑色居家长裤半盖住脚面。
他缓慢地抬起头,撞见了一双温和但疏离的眼睛。
沈惊舔了下干皱的嘴唇,声音很轻:“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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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昼笑了一下,垂眸看着沈惊,没有说话。
沈惊大概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深夜,寄人篱下的少年跪在冰冷的瓷砖地上,他身形单薄而消瘦,用力搓洗着白天换下来的脏衣物,两只手上都是泡沫,表情是被主人撞破后的窘迫与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