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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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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歪了下头,『爸爸总是吵架、又打我和妈妈』 『所以你用医用消毒酒精灌进了他的酒瓶子里,趁他没有防备拿打火机烧了他的嘴?』邵禾丰光是想起来就觉得喉咙烧得慌,那个男人像是垃圾一样被赛在角落里的模样挥之不去。

    爱德华应了一声,甚至有些兴高采烈的模样,那副不加遮掩的表情放在欧候长麒那张脸上就显得格外灿烂,跟只大金毛似的。

     然而可惜邵禾丰不怎喜欢动物,尤其是猫狗类。

    这下更是恐惧化作心烦,一时之间都摆不出什么好脸色。

    他性子天生要强又越挫越勇,怕是真怕,可劲头过去之后就习惯性的硬是自己冷静下来了,『从旁观者的角度来说,我当然觉得你做的没错。

    』邵禾丰告诉自己一定得稳住,这种小孩子心理哄一哄应该不用太多花招。

     爱德华笑而不语,紧跟着忽然问道:『你知道我爸爸最后都说了些什么吗?』他挑了个舒服些的蹲姿看向邵禾丰,可这距离凑得有些过近,令人不免感觉到几分压迫感。

    『他会告诉我我是个好孩子,告诉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没有错,告诉我他那都是沉迷酒瘾后犯的错,用那张烂了的嘴努力说出讨好的话』邵禾丰能听出欧候长麒的声音开始尖锐起来,最后变成男孩儿细嫩的嗓音。

    红血丝如同活泛的小虫一般爬满了眼白上,一双眼睛顿时间红得诡谲,像下一秒就要流出血泪一般。

     邵禾丰咽了咽口水,令干涩的喉咙好过一些。

    他开始想办法,一些能令事态回转的说辞。

    爱德华伸手一把就掐住了邵禾丰的两颊,力道大得不寻常几乎超出正常男人太多,而这一下就直接把邵禾丰扳倒在地,“唔!”男人背脊撞地,疼痛与措手不及的袭击令邵禾丰头皮发麻,爱德华的动作娴熟而狠辣,他按在脸颊上的力度令男人连合上嘴都做不到,邵禾丰一手撑着对方紧跟着压下来的肩膀,另一手则扳着死死按在在自己脸上的手指。

     可这阻止不了什么,爱德华眯着眼仔细打量了一番邵禾丰被迫张开的嘴腔内,伸手捏住了男人的舌头。

    『嘘』爱德华轻声叹着,手指却像是钩子一样死死的掐着男人的舌头。

    『乖乖的、乖乖的很快你就不会再费尽心思说谎了。

    』 这种意味深长的说法,令邵禾丰不寒而栗。

    他的呼吸促起来,舌头上已经被对方不知什么时候尖锐起来的指甲划开了一个小口子,血珠一滴两滴的渗出来,瞬时间染红了半片唇角。

    邵禾丰已经被逼到绝境了,他手暂时放弃了抵住爱德华紧压下来的上身,往旁边一阵胡乱的摸索。

     紧接着,他的手里抓到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二十三章 邵禾丰不知道自己手里抓着什么,可爱德华的脸色却立刻变了。

    他放开了邵禾丰的舌头,伸手捉住了男人的手腕,邵禾丰连忙把嘴闭上了,舌尖像是被蛇咬了一口似的明显肿起来,抵了抵上颚就觉得痛得厉害。

    爱德华的手按着就像是逐渐收紧的铁钩子,要将骨头捏断一样。

    『放手!』爱德华有些气急败坏,甚至整个人都倾过身子去按邵禾丰那只手。

     这是个天大的好机会,邵禾丰弓起身子直接朝着欧候长麒的肋下一记膝击。

    跟着因为对方趔趄着失去平衡而借机翻身将对方背朝上得按在脏兮兮的地面上,趁势挣脱住了对方的钳制。

    男人瞥了一眼自己的右手臂,上头赫然两个已经泛出青紫淤痕的手掌印,触目惊心的很。

     可爱德华却只是伸手将什么东西揽进了自己怀里,埋着脑袋沉默不吭声。

    那头软绒绒的金发在地上蹭上了灰和一些不明的絮状物,更不要说是衣服上面有多埋汰了。

    『妈妈妈妈……』爱德华细声细气的唤着,双手小心的抚着早已经败坏的薄笔记本,语气幽怨而悲戚。

     周围的破败的现实又开始扭曲起来,耳边嗡嗡作响的嘈杂不断。

    邵禾丰心里哇凉哇凉了半截,这就像是当年他被硬拖着去了电影院看了五六个小时的电影中途还被一直告诫着快要到精彩剧情片段了而不允许去上厕所一样的生理心理双重折磨。

    “……就不能简化成三百五十字小作文直接说清楚吗……”他手下一空,欧候长麒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像是被排斥在时间回溯的场景外一般。

    这是原来的那个小房间,铺着边角泛黄的墙纸,用着散发潮霉味道的家具。

    那条手指粗细的铁链绑在床柱脚上,另一头则伸延进被窝里头。

     被窝里的人拱了出来,比起上一次见到时更为消瘦而显得阴沉不堪的男孩儿爱德华。

    他的脚腕上挂着铁镣,像是被圈养的牲畜一般张望着看向门口,正值他憔悴的母亲推门进来。

    她搭着一件老旧的红披肩,手上端着大大小小的多个药瓶。

    『爱德华,该吃药了。

    』妇人轻声说着,她瞧上去有些神情恍惚,倒药的手都在抖。

    不少白药片掉到了地上,却无人理会。

     在爱德华弄残了他的父亲之后,那个倒霉的当家男人被报警送进了医院里,可因为伤口溃烂和时间过长而抢救无效晚上就死了。

    爱德华到底年轻没考虑周全,他的父亲是个地道的大男子主义,自从十多年前结婚之后就让他的妻子辞去了工作专注在家做全职太太,而男人的死去意味着崩离解析,家里没有了收入来源,而爱德华因为年岁未满而被暂缓刑罚,只能终日拘禁在家里。

    没有收入仅仅靠以前的积蓄过活,特别是为了司法程序特意还需要为做出如此残忍事情的爱德华做精神鉴定,这些顾虑搅得妇人越发心力交瘁。

     做了十几年的家庭主妇,现在再出去找工作早已经与社会脱节,更是茫然无措。

    本就悲观的妇人实在有些遭受不住了,在缺失了扭曲的家庭一角后反而像是脱离墨守成规后的手足无措,终日只会以泪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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