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哪一种可能?,都让谢不尘感到两眼酸涩,难过不已。
谢不尘思及此?,喉咙滚动着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闭上了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随便冲了冲衣服上残留的皂角,抱着木盆回了住处。
等赚够盘缠时已经近了秋日。
谢不尘庆幸自己几?乎不知冷热,不然还得买套衣裳来穿。
客栈老板比他小时候遇见的要善心得多,还多给了谢不尘两颗灵石,祝谢不尘一路平安。
谢不尘买了张舆图,出城朝着清微派方向走去,夜晚他在山洞内留宿,目光所及之处一片黑影重?重?。
他抱着剑,一动不动地看着外面?的黑影。
鹤予怀坐在他对面?不远处,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谢不尘看的不是黑影,而是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月亮都已经走过半个天?际,谢不尘还没有休息,他将怀里面?的问道剑搁置在身侧,掐了一片叶子放到嘴边。
悠扬的乐声在静谧的夜晚响起来,那乐声一开始凄丽婉转,如泣如诉,而后逐渐变得高亢,如破釜沉舟不管不顾,到最后又?缓缓放低,变得悠悠绵长,如飘游于天?地之间。
一曲终了,谢不尘将叶片从嘴边移开,他松了一口气,对着虚空道:“鹤仙长。
”
鹤予怀的心一颤,他极力?压下自己动荡的心绪,没有显露出自己的身形。
“我知道在你这?里,”谢不尘道,“我不知道你什么找到的我,但我知道你若是想抓我易如反掌。
”
“但是,你没有动手?。
”
“所以?你现?在,想要干什么呢?”
没有见到有人显露身形,谢不尘也没有停下自己的声音。
“说实话,我猜不到,”谢不尘自嘲地笑?了笑?,“五百年前我觉得我了解你,但现?在看来,其实我也不了解你。
”
鹤予怀沉默着,继续听谢不尘说下去。
“我们稀里糊涂过了十几?年,最后也都付出了代价,”谢不尘轻声说,“就这?样结束吧,师父,我真的很累了,我不想恨你,也不想爱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