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灰复燃。
“那天和我打电话的是……”维持着被捧住脸的滑稽模样,秦北锋低声,“照顾她的师太。
”
鹿茸知道男人口中的“她”代指谁,轻轻松开了手,“师太?”
“嗯,师太。
”秦北锋重复了一声。
他的母亲被迫离开了故乡太久,久经辗转回去时,熟悉的风景早已变得陌生。
她踏上土地,孤独与迷茫如影随形,她战战兢兢步入记忆里的街道,矮房不在,高楼林立。
她依着佣兵们给下的地址寻找,远远的,有人相互搀扶而行。
霞云染橙,鬓发生华的老人抬首,目光触及女人,岁月斑驳交错,回过神时,皆是泪流。
历难十余年,她终于归家了。
那年,女人三十五岁,人生长久,才刚要开始。
“她住的地方临山,山上有庙,时不时会去礼佛,前段时间她生了病,上下山不方便,索性住在庙里。
”
泡完澡,秦北锋把衣服塞洗衣机里等明早再洗,然后抱起女孩进了被窝。
小白猫自觉跳到枕头中央团成团,咕噜咕噜。
“那现在身体……”鹿茸担心起来。
“基本没事了。
”侧身躺下的秦北锋拍拍她后背。
没事就好,鹿茸念着,又想起,“孩子们是?”
“寺庙里收养的孤儿。
”
“唔。
”鹿茸心虚地陷入沉默。
刚要躲进男人胸膛,耳边一阵低笑,哑哑的,仿佛砂砾滚过般干涩。
“我做不了好父亲。
”秦北锋低语,“会伤害到……”
我父亲不是好种,我不是好种,我过去伤害过别人,我将来会伤害别人,他总是如此想。
床头暖橙的夜灯轻柔落在男人侧颜,深邃的五官渡出大片阴影。
“不会的。
”鹿茸用力搂紧他。
“万一呢?”秦北锋从不信概率。
“我就揍你。
”鹿茸板起脸,圆润的眼眯起来,“我有跟钰哥学两招喔。
”
“……”秦北锋一愣,随即笑出声,“我可以直接投降了。
”
夜慢慢深了,鹿茸困倦却又舍不得睡去,害怕身边男人会逃走,她执拗地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秦北锋知道她的不安,讲起队里的趣事助眠。
他当佣兵的时候,整个队十多个大男人凑不出一个身世完整的,记不得原名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