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久经杀戮的猎手面前,他还是过于青涩。
“你竟敢!”男人捂住受伤的颈侧,另手掏出腰间短刃,怒吼迸出。
少年来不及反应,眼睛吃痛的一瞬间,视线被血色蒙住。
出生以来,被父亲不断鞭挞产生的恐惧如蛆附骨,他动摇了,差点要跪下。
“都别愣着啊!”女气脸冲了上来,死死抱住男人握刀的手。
只可惜他太久没有吃饱,力气不足以制住一个彪悍的成年男性。
“一个个都他妈的造反。
”男人毫不费力挣脱。
森寒刀刃于暗色火光中重新挥舞,毫厘之距,即将扎进少年的胸膛。
“不可以,偷,东西。
”为少年挡下刀口的酒窝脸感知不到肩膀伤口般念叨着,“我的,铁片。
”
干呕感堆积在胃部喉咙,少年的眼皮频频抽搐。
不,不行,我不能死在这里,不能连累他们,连累她,如此念头在脑内炸开引发耳鸣,霎时冲散了恐惧。
他脸色惨白地举起铁皮,好似濒临绝境的野兽一样,嚎叫着刺出。
这一次,对准的是男人的腹部。
衣帛撕裂,皮肉横翻。
铁皮作为媒介,将一切都传达给了少年。
他不敢再大意,双手并用,倾尽全力进攻着。
磨薄的铁皮在腹部左右拉扯,男人陷入了痛苦的挣扎,他无从接受死在一个崽种手里的命运。
“不愧是老子的种,天生的刽子手。
”男人发出濒死的诅咒。
他如果要下地狱,少年便是从犯。
“砰!”新的一声枪响。
被击碎了心脏的男人颓然倒地,腹部仍然插着那柄沾染了父子之血的铁片,本该长在内部的内脏新鲜而直接地暴露在空气中。
“很了不起嘛。
”身着黑色作战服的佣兵放下枪。
临时搭建的医疗站内,孩子们排队领取物资。
“看得见吗?”开枪的佣兵替少年擦干了脸上血迹,小心翻检着眼皮。
少年点点头。
“你小子运气还不错,只差那么一点点,就瞎了。
”佣兵笑了笑,起身要走。
“他……”少年踌躇着叫住了对方,双目涣散,“在你开枪之前,他已经死了。
”
“不是,是我开了枪才死的。
”佣兵道,他听见了那翻表明身份的言论,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