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毕竟是杨婉的居室,只要是她在,哪怕他衣不蔽体,他也不必自认狼狈。
“邓瑛。
”
“在。
”
“嗯……你脱衣服了吗?”
“嗯。
”
“那你走过来拿一下。
”
说着,屏侧伸一只手,手上捏着一身新的中衣。
“你以前的旧衣都封在护城河那边,我走得时候带不出来,这一身是新买的,就是不大软,我反复洗了几次,还是不大舒服。
”
邓瑛伸手接过中衣。
那只手却扒拉在了屏侧边上。
“你慢慢洗,也可以泡一会儿。
”
“婉婉。
”
邓瑛望着屏上的那只手,“我这样洗……我怕会弄脏你的床。
”
“那你今晚就睡在被你弄脏的地方,明儿我洗。
”
“我来洗……”
“没事邓瑛。
”
那只手从屏风上松开,声音却没有远离,“现在脏了我来洗,等你身子好了,就换我盯着你洗。
”
她说完轻轻拍了拍屏面,背过身道:
“快洗澡吧,我就在外面坐着,洗完了,我们出去吃锅子。
”
热腾腾的兔肉锅子,驱除了初春黄昏的寒意。
夕阳的余晖落在场院里,风轻轻地撩动墙上的葡萄藤。
烟火气里杂着一阵纸张和墨汁的香气。
陈桦仔细地盯着炉子里的火,时不时地拿长柴去挑,宋云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站对面挑去,别挡着督主坐。
说完对邓瑛道:“督主你坐这边,不受风吹不到烟,那边儿留给我们来坐。
”
邓瑛站着笑了笑。
“不用,我坐哪儿都一样。
”
陈桦忙道:“您过来坐吧,您腿不好,婉姑娘特意给您烧一个炉子在这边。
”
杨婉端着蔬菜从厨房里走出来,“姐姐在这儿,他不敢去尊位,他爱坐哪儿你们就让他坐哪儿呗,那个炉子又不是不能挪。
”
她说完,指了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