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为耻,人伦一事,根本不忍提。
”
“督主……”
邓瑛没有再说话,转身走出牢室,一路被带至北镇抚司衙堂。
张洛坐在堂上等他,见他被带进来,压下公文道:“不用跪,今日不是堂审。
”
他说完站起身,从案台后走出,对狱吏道:“把他身上的东西取下来。
”
邓瑛配合地抬起手,侧身看向衙堂外。
艳阳天,细软地柳絮盈盈浮飞,风仍然是冷得,但却吹得十分温柔,灌入他的袖子,倒也不觉得寒。
“不用看了。
”
张洛将释囚的文书放到他眼前,“签阅后,你就可以从这里出去了。
”
邓瑛收回目光,朝张洛点了点头。
“把衣衫给他。
”
邓瑛接过衣衫,忽又听张洛道:“你的字是什么?”
“符灵。
”
“谁给你取的。
”
邓瑛顿了顿,方道:“张先生取的。
”
“张展春。
”
“是。
”
张洛低头沉默了一阵,转身看向邓瑛道:“刑部奏请重审桐嘉案与张案,我正在审查当年的卷宗,张案牵扯到你,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邓瑛向张洛深揖道:“请大人为吾师昭雪。
”
“为他昭雪,琉璃厂案的罪人就是你。
”
张洛看着他寒声续道:“邓符灵,你司礼监唯一个活着出诏狱复职的人,何怡贤一死,你就是众矢之的,此时此刻,一点点罪名都将令你危在旦夕。
”
邓瑛摁着手腕,低头道:“我身戴百罪,琉璃厂案不足内阁一论。
”
“所以你不在乎。
”
“在乎。
”
“在乎什么?”
“在乎能在外面多活几日。
”
“行。
”
张洛撩袍跨入案后,“我不耽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