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面,即便她并不是一个多细致的女人,但她收放自如,她好像天生就知道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邓瑛,让他有勇气遵从本心,无畏地朝前走,也能安静下来,做一个在她身边听话的男子。
换一句说,她好像已经认识邓瑛很久了,熟悉他不自知的脾性,以至于哪怕只是说话时的语气,都能适时地安抚邓瑛的内心。
所以,邓瑛什么都不想去想。
他温顺地将脚踩在地上,等着杨婉继续“唠叨”。
杨婉看着邓瑛踩在地上的那双脚,拇指略有些腼腆地交按在一起,似想要被她看见,羞于丑,而显得期期艾艾。
“脏兮兮的。
”
她一面说一面笑着蹲下身,用手拍掉他脚上的灰。
“婉婉你别碰,我自己来。
”
杨婉捏了捏他的脚趾,抬头道:“还不准我碰你。
”
邓瑛被他捏得有些疼,不禁捏住了自己的裤腿,他低头望着杨婉道,轻道:“不是我不准,一直都是我不敢。
”
杨婉站起身,抱着手臂道:“上去。
”
“啊?”
“坐床上去。
”
她说着揭开被子的一角,“快点。
”
“好。
”
邓瑛将腿抬上床,杨婉一面替他掖着被子,一面道:“反正被褥还没换,你要脏兮兮地躺着就躺着吧,等我帮你换了以后,你就得洗了澡再上来,而且没事不准下去。
”
她说完将邓瑛的中衣放床边,“这些也是,洗了澡以后再换。
”
正说着,陈桦在外头道:“婉姑娘,你来一下。
”
杨婉起身走到门前,陈桦将一件襕衫交给杨婉道:“宋司赞让我带给你的,将才邓瑛在我不好说……司赞说,您做的那件在家里穿穿也就罢了,若是见外人,着实……丑了些。
”
杨婉笑了,“这个人,让你瞎说什么大实话。
”
陈桦也笑了,“是,这一身是您最初做废的那件,她半拆开来的改的,还没来得及锁线,她让您自己慢些锁,大样子坏不了。
”
杨婉抖开那件襕衫,对陈桦道:“真的很谢谢你们两,还有李鱼,我不方便动承乾宫的人,若不是你们,我这笨手笨脚的,还真理不顺。
”
陈桦笑了笑,问李鱼道:“你磨蹭那么久了,水烧好了吗?”
李鱼蹲在炉旁道:“又不是我磨蹭,我早就烧好了,你让杨婉拿水盆子来端嘛。
”
陈桦批他道:“还不会叫一声婉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