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议给邓瑛的罪很快定了下来,邓瑛被判斩刑,押在秋后处决。
杨伦虽然想将邓瑛接到刑部大牢,但贞宁帝并么有首肯。
入夏以后,贞宁帝的喉疾越发的严重,但凡遇到潮湿的阴雨天,便咳得一刻都停不下来。
六宫的嫔妃轮番去侍疾,承乾宫里那两个不受宠的美人,也因此见了皇帝几面,也是因为见面生情,回来倒是都起了心,给贞宁帝做起贴身的衣物来。
杨婉跟在她们身边偷偷地学,陈美人问她,“有针工局伺候殿下,你费神做什么。
”
杨婉替她二人剪灯,“这不被罚俸嘛,能节省些就要节省些,两位娘娘绣活这样好,奴婢也想学。
”
陈美人念杨婉平时的好,倒也是倾囊相授,然而杨婉在这一方面确实没什么太大的天赋。
宋云轻实在看不下去了,亲自过来帮她改针。
“你这做的是什么呀。
”
“衫子啊。
”
宋云轻抖开手上的布料,“袖线都错了。
”
杨婉忙挪灯过来,“哪里错了,你快教我改。
”
宋云轻道:“你这是做给邓瑛的吧。
”
“嗯。
”
宋云轻摇头道:“又是灰的。
”
杨婉拿过针线,放在灯下,“他喜欢穿灰的。
”
宋云轻有些担忧地看着杨婉,“都判了斩刑了,你做这些,他还能穿上吗?”
杨婉没看她,只淡淡地说道:“你先教我改吧。
”
宋云轻叹道:“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在宫里,当他们是个伴儿就好了,不要把自身搭进去。
你看看你现在……”
杨婉笑了笑,“我现在也没什么,你别磨叽了,快教我。
”
宋云轻以为她是不想面对,也不愿再让她难过,抬手将灯挪到绣案上,“行,我教你把袖线定下来。
”
整整一个夏天,杨婉一直在做那件衫子。
不说宋云轻了,连易琅也有些担心她的情绪。
他时常问杨婉,自己能不能替邓瑛向贞宁帝求情。
杨婉听后却总是摇头。
易琅忍不住问她。
“姨母,厂臣判了罪,你不难过吗?”
杨婉搂着易琅,把头轻轻地放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道:“有一点吧。
”
易琅侧头看向杨婉,“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