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婉没有想过,张洛竟然真的会答应她,正如张洛自己也没有想过,他会愿意在诏狱里,给一个“罪奴”尊严。
“好了别看了。
”
杨伦伸手抵着门,“现在没事了。
”
“是啊,总算没事了。
”
杨婉收回目光,抬手理了理衣衫,回头对杨伦道:“殿下也没事吧。
”
“没事,不过下一次有什么事,你能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
”
杨婉弯眉一笑,“你要是知道我拿殿下去冒险,来救这些学生,恐怕想杀了我吧。
”
“你……”
杨伦又好气又好笑。
“你教殿下说那些话的时候,当真不怕陛下迁怒他吗?”
“怕呀。
”
杨婉望着杨伦,“他是君王,生死一念之间,这一念就算我们能拿捏七八分,仍然有两三分的变数。
不过这已经是我能想到最有把握的办法了,对陛下和殿下都好。
”
“怎么讲?”
杨婉看回馆内,“陛下未必想杀这些人,只是他没有赦免他们的理由。
易琅是他的儿子,他代这些人受过,就给了陛下一个台阶。
而且陛下……应该也想替自己的后代,在这些年轻人心里博一个好名声吧。
”
“哼。
”
杨伦哼笑了一声,“名声是好,罚了三年的俸呢。
”
“三年?这么久。
”
“是啊,你们怎么过啊。
”
杨婉笑了笑,“邓瑛那样都能过,我们有什么不能过的,你放心,我有钱不会找你要。
”
她说完走进门内,对众学生道:“好了没事了,你们回去吧。
”
那个年轻的学生怯怯地问道:“姐姐,我们……还能参与今年的春闱吗?”
杨婉冲着他点了点头。
“能,要好好考,要看什么书,只要清波馆有的,你们都可以拿去看,要找不到地方吃饭,也可以来馆里吃。
虽然我今日就要回宫了,但掌柜的会帮你们张罗。
”
她说着看向周慕义,“邓瑛打了你二十杖,调养起来是比较难,你在京中请医用药的钱我包了,好好治伤。
听邓瑛说,你写得一手好文章,那就不要老是骂人,多看看百姓,多关注关注民生,周先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