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嘛,不愧是我们夫人!”
马嘶叫着扬前蹄,一地的春尘应声腾起。
杨婉托着腮,竟也笑得有那么一丝得意。
春尘与春絮渐渐迷人眼。
甚嚣尘上的梁为本与内阁首辅大案,在二月二十七日这一日,逼出了贞宁十四年的第二次常朝。
贞宁帝坐在御门金台上,撑着下巴听通政司的官员替刑部念梁案的奏章,这一本奏章加上梁为本的口供摘要,字数上万,其间换了三位通政司的官员,才全部念完。
贞宁帝听完最后一个字,已有些疲倦,他松开撑在下巴上的手,朝下唤道:“白尚书。
”
白玉阳应声出班下跪,“臣在。
”
“朕记得梁为本是贞宁四年,皇太后生辰的恩科进士,还是朕亲见过的。
”
“是,陛下清明。
”
“哼。
”
贞宁帝哼笑一声,“清明就不至于纵他在浙江翻天到此时。
”
他说着挥了挥手,“抄他在浙江和京城两处的家。
”
“是。
”
众臣齐声呼圣明。
白玉阳在声落之后,直身又道:“陛下,梁为本已招认,盐场通倭一事白首辅并不知情,且首辅已在厂狱被囚多日,年老又添沉病,实不堪受牢狱之苦,还请陛下加恩。
”
贞宁帝道:“东缉事厂的奏报,朕还在看。
”
白玉阳忍不住叩首再求,“陛下……请您体谅首辅疾苦。
”
贞宁帝听了这话,手掌在御座上猛地一拍,“御史,将白尚书这句话记下来。
”
此话一出,金台下的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贞宁帝低头看着众臣道:“你们将朕对你们的心曲解至此,朕何时不体谅首辅疾苦?朕对东厂提督太监亲嘱,‘不得对首辅无礼,否则朕必诛之’朕宽待至此,你等若再令朕加恩,便是逼朕置人情于法度之上。
”
白玉阳伏身喊道:“闻陛下此言,臣该万死啊。
”
“谁又能万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