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瑛弯腰轻轻地替杨婉托着玉坠,以免她吃力,一面诚实地应道:
“因为做官的人并不该在具体的工艺上下太多的功夫,老师希望我多看《易》、《礼》。
”
他着看了看自己的手,“以前就并不精通,现在好多技法现在都忘了,至于那个鼻烟壶,是他们杜撰的,我其实并不会。
”
杨婉低头系玉,似无意道:“已经很难得了,对了,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不做这东厂厂臣,到外面去做个匠人啊。
”
邓瑛听罢摇了摇头,“士者不可为匠,只能为官。
同样阉者也不可为匠,只可为奴。
即便我想过,也是不可能的。
”
他说完重新拿起手边的本子。
杨婉这才注意到,姜色的册封上写着“清什么策”,中间那个字被邓瑛的手挡住了。
“你在看什么。
”
“哦。
”邓瑛移开自己的手指,将册封示向杨婉,“你哥哥写的,在南方推行清田的策略。
”
“我能看一眼吗?”
“好。
”
他倒放了册子,递给杨婉。
杨婉就着他翻的那一页,快速地扫了几行字,立即回想起了杨伦写那篇在后来举世闻名的《清田策》。
这篇文章在贞宁年之后,仍有无数的拓本传世,所以,它不仅是一篇有名的政策文章,同时也是杨伦本人著名的书法作品。
杨婉伸手接过,问道:“这篇文章,内阁和司礼监,是不是还没有在陛下面前合议啊。
”
邓瑛“嗯”了一声。
“这是我的抄本。
”
“你抄的吗?”
“对。
”
杨婉闻话,认真看向纸上的字。
据说,邓瑛死了以后,它的宅子被烧过。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此人并没有在历史上留下任何的手迹,研究邓瑛以来,杨婉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亲笔写的字。
和杨伦的雄浑之风不一样,邓瑛的字极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