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包,却没有接。
“你不怕殿下以后杀了我吗?”
杨婉一怔,“怎么会?”
邓瑛低下头,“殿下日后若是知道,他服侍过一个奴婢,他会怎么想。
”
“不会。
”
杨婉把油纸包放在自己膝上,“有我在不会。
”
邓瑛笑着摇头。
杨婉道:“但是,你不愿意要,我就把它拿回去,等我好一点,我再给你剥,绝对是我自己一个人,谁都不准来帮忙……。
”
她说到一半忽然发觉自己说漏了嘴,忙低头看着邓瑛的脚腕道:“水还热吗?”
“还热。
”
“嗯……要不我去找李鱼,再给你提一壶热水过来。
”
“杨婉。
”
邓瑛伸手拉住她的手臂,“让我看看你的腿。
”
杨婉有些无奈地坐回来,搓着手道:“自己摔的。
”
邓瑛没应她的话,弯腰轻轻捞起她的裙摆。
她穿着月白色的绸缎底裤,边沿处用丝线绣着暗花。
绸缎很滑,轻轻向上一挽,就到了膝盖处。
邓瑛小心地压住她的裤腿,移来手边的烛火,“你被罚跪了吗?”
杨婉抿着唇,半晌才点了点头,“这能看出来啊。
”
邓瑛放下灯烛,认真地看向她,“当然能。
若是李鱼,也许还能看出你跪了多久。
”
杨婉低头看向自己的膝盖。
要说严重,此时已经有些消肿了,但是因为伤到了毛细血管,皮下的淤血看着还是有些吓人。
杨婉挽了挽耳发,“你这么说,是你也被何怡贤他们罚过吗?”
邓瑛慢慢方下杨婉的裤腿,直身道:“还没有,不过去年刑过堂的时候,跪一两个时辰是有的。
”
他说完,将腿从盆里挪出来,重新穿上鞋袜。
杨婉看着他弯着的背脊,轻声道:“我是今日才知道,什么是责罚。
”
邓瑛站起身,从柜子里拿出杨婉之前给他的伤药,转身对她道:“你坐到我床上去吧,药好上一些。
”
杨婉“嗯”了一声,坐到了邓瑛的床上,继续说道:“我这次是让姜尚仪生气了,以前她偶尔也罚我,但都是做活,从不伤我尊严,这一回,让我在尚仪局外面跪着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