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他,“刚才在林子里怎么不和我说。
”他看着不重,她应该能背着他跑一段路。
他轻咳了几声,“情况紧急,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
”
孟今今又瞄了眼他的双脚,他肌肤玉白,血红的伤痕显得格外刺眼。
她起身去问屋主有没有伤药,因为刚才那一出,屋主心虚,没有开口索要什么,干脆地把药给了她。
回屋端来烛台,她在床沿坐下,“我帮你上药,你把腿全露出来。
”她拔开小塞子,见他没有动作,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
宋云期并不在意自己的伤口,“我没事。
”
孟今今腹诽了句逞什么强,不赞同道:“你伤得挺严重,身体本来就不好,如果不及时处理,万一因此染上其他病呢。
还是你觉得这药不好?虽然寻常人家没有你平时用的好药,但多少也是有用。
”
宋云期轻咳了两声,瞄了她一眼,状若漫不经心道:“以往,你并不会关心这些。
”
她愣了片刻,随即坦言:“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总归你今晚是救了我,我也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
”
孟今今眼神纯粹,他闻言不语,迟迟未动,孟今今失了耐心,正要塞回小塞子时,他却动了动手,将整只脚露了出来。
她微微俯身,把控着小瓶子撒着药粉,接着上一句道:“但你别忘了,你之前可是算计我害得我险些没命,所以你给的这恩就别指望我回报给你什么。
顶多,我们算是两清。
”
宋云期垂眸,微弱的烛火摇曳,恰好的柔光投在她专注的眉眼,他的目光掠过她半干柔软的乌发,如鸦羽的长睫,听着她细微的呼吸声,弥漫在胸腔如被碾过似的疼痛,仿佛也跟着扫去了些。
伤口弥漫开来的火辣痛感很快就使他回了魂,他眉首蹙起,微微一颤,孟今今怕一不小心撒多了,头也没抬道:“别动,疼过了就不疼了。
”
若卿找来的时候,随行而来的还有栾子觉度堇。
栾子觉两个大步上前抱住了她,度堇站在门口见她平安无事,望着她长长舒了口气。
栾子觉抱着她的力道像是在勒她,她安抚了好一会儿他才放松些力道,度堇也走到了她的身边,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额首贴着她的额首叹道:“还好你没有事,再晚些找到你,你恐怕回去就得先去看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