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昏沉的人并不说话,贴着他的手背,蜷缩在床上,被冷汗浸透的短袖贴在背脊,勾勒出瘦削的弧度。
陆黎摸了摸姜宜的面颊,才起身去找干净的衣服给姜宜换上。
他在姜宜的衣柜里找到干净的睡衣,给姜宜换上后的第一个想法是真的很瘦。
男生平坦的胸膛白得跟雪一样,但也单薄得跟初雪一样。
身上唯一有点肉的地方就在腰线往下隆起的弧度。
他给姜宜换上干净睡衣后,将把有些潮泽的被单换了,最后才守在姜宜床头。
很奇怪。
陆黎低头沉默地望着床上闭着眼似乎在昏沉沉睡的人。
明明是对方生病,但是自己好像也跟着生病一样,脑子里有跟神经一抽一抽地跟着跳,看到对方难受地翻身,那根神经也跟着翻来覆去折腾难受。
这种感觉比在擂台上被人重创正面还要难受。
陆黎半垂着眸子,不知怎么地,就伸手摸了摸床上人蜷缩起来的手指。
细细的,白白的,蜷缩起来像是一株柔弱的藤蔓。
他很轻地伸出食指,勾住姜宜蜷缩起来的食指。
仿佛一头凶兽心甘情愿被藤蔓缠绕住心脏,而后藤蔓一天一天长大慢慢收紧,将那颗跳动的心脏缠绕包裹得密不透风,
凶兽从始至终都心甘情愿。
姜宜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六点。
室内没开灯,窗外昏黄的晚霞透过窗帘的缝隙晃进来,在白色墙面上折射分割。
他动了动喉咙,还是跟以前一样肿了起来,难受得厉害。
姜宜翻了个身,昏沉地埋头在枕头上时,却发现了点不对劲。
枕边和被单都被换过,清清爽爽还散发着洗涤剂的芳香,自己身上那套发了汗的睡衣也被换成干净的睡衣。
姜宜起身,刚穿上拖鞋,房间的灯就被按亮。
他茫然抬头望去,发现穿着外套的金发男生拎着几盒外卖,对他道:“醒了?”
姜宜愣好一会,才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问出口面前人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