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暑气未消,他还是有之前没口味的老毛病。
出店门,孟听枝从包里翻出糖盒,倒出一粒来,往他嘴里一塞。
舌苔上忽的落了一小颗甜物。
空腔立马充盈开一股叫呼吸都清爽的气息。
“什么?”
孟听枝合上包说:“山楂糖,不含糖的,就是山楂味,喜欢吗?”
“嗯。
”程濯伸手,“你把那剩下的也给我吧。
”
再度打开包,孟听枝没有直接拿出来,握着小小的糖盒,轻歪着头,斜斜一看他。
“用打火机换?”
程濯撇开头,轻笑出声。
人醒透了,嗓子似还有那种未醒的哑,空空沉沉。
整个人站在老树浓荫下,穿白衬衫,一身的静影盈然,明亮与阴翳都毫不折中地落在他身上,皆挥洒至极致,碰撞出的矛盾在这个人身上承载得那么好。
清矜不羁。
他少年时代,在窗口阳光里转笔做题,听徐格他们聊擦边球的艳情传闻,露出的浅淡笑容就是这样。
边界感即使破碎,他也是极远的。
小盒子在她手里攥着,微微发汗。
“你换不换嘛?”
面对面的姿势,程濯躬身,偏把那副她已经不敢多看的俊朗眉眼摆到她睫前来,极近,压低声音,一说话。
山楂糖的清甜气息,直扑她面庞。
“昨晚全身不都被你摸遍了,你哪里见我有打火机。
”
全身,摸遍。
他说话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有画面感?
孟听枝咬住唇内的软肉,痛感与巨大的窘迫相抵,耳尖慢慢红了。
憋到最后,她将软白的手掌朝他摊开,任他拿取。
“我,我不记得了。
”
他拿糖盒,手指尖带细小电流一样在她掌心的纹路上若有似无地划了一下,就在孟听枝以为这个拿取过程已经结束时,他连她的手和糖盒一并握在掌中。
“那你记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