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了邓锐送我的衣服过来。
”
孟听枝摆好枕头,起身说:“哦,那我去给你找找,好像有一次性的新牙刷。
”
一次性的。
程濯就看着她快快乐乐跑去洗手间翻找,然而深蓝暗红一手一支,体贴地给他选择。
“你喜欢哪个呢?”
程濯拿走那把深蓝的,神情并没有因此缓和一丝一毫,反正怎么选都是一次性的,那股郁闷从那一刻就在不断发酵。
想不明白,又急不来。
他又开始思考,他是从什么时候这么被动的?
孟听枝先洗漱好,手里拿着毛巾,递给他擦脸,他实难生出什么好心情,草草给自己擦了两下,极其敷衍。
孟听枝盯着他喉结上淌下的晶莹水珠,接过毛巾给他擦,凑得近,擦得仔细又温柔。
还跟他说俏皮话。
“你说我换一张更大的床好不好?”
程濯面无喜色,任她搂任她抱,声音平直如一条死寂的线:“随你。
”
孟听枝眨巴眨巴眼,在他胸口抬起来一张小脸。
“你睡着不会觉得床有点小吗?那个床只有一米四,我是看它好看才买的。
”
程濯声线依旧平淡:“我觉得小?我觉得小重要么?”
孟听枝点点头,理所当然。
“当然,你也要睡啊,总不能一直睡着不舒服。
”
他压着脾气,清冷的眸底不露一丝情绪,只在低头看她时,唇角露出一丝淡讽弧度,故作恍然。
“哦,原来我还有机会睡。
”
孟听枝:“……”
这尴尬一刻,恰好程濯在外头的手机响起来,两人从洗手间出去,程濯接电话,孟听枝直接趿着拖鞋直接往楼下走。
“肯定是邓助理来了!”
提着深色纸袋的邓锐站着雨水集外,小院子没有锁,但他不会冒昧进来一步,规规矩矩给程濯打电话,听他下一步的意思。
孟听枝打开门,好久不见邓助理,友好微笑,寒暄了一句。
“这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