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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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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吓了一跳。

     她扶着栏杆,抬头看去。

     昏昧光影里,站着一个身形高挺的男人,逆着光,单一个朦胧轮廓,头肩比都堪是完美。

     她走下最后的台阶,认出来了。

     “程濯?” 如果要隐藏为他出现感到的开心,那必须暗讽一番他的到来。

     “你又来看刘晟漆先生么?” 他略过调侃,比任何时刻都正经严肃。

     “不是。

    ” 孟听枝:“又来买花?” 手往隔壁灯火皆灭的花店指,声音轻轻的,“打烊了,方姐带着舟舟相亲去了。

    ” 薄雨后的潮润气息没有全部散去,老巷子里充盈着浸透陈朽的苔腥,像有什么在缓慢滋生,是复苏的味道。

     程濯走进矮院,侵犯她的领地。

     面前的人,叫孟听枝感到陌生,他一惯八风不动,平日连撩个眼皮都透着一股矜贵懒散。

     可此刻,他不声不响,强硬的沉默,像在忍。

     忍什么? 她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

     纤细的鞋跟磕到水泥台,幽微一声。

     如某种提示音。

     程濯敏锐的目光从她脚上挪开,眼底一片深黯。

     “你怎么又怕我了?” 她以前怕他吗? 在云安古镇,她回答过的,如果近情情怯是一种怕,她真的,太怕他了。

     原来现在还是。

     孟听枝松开手指,下意识去抠手包上的小装饰,“才不怕你,你来干什么呢?” 迂回有千百种,他偏说最直截了当的三个字。

     “来看你。

    ” 孟听枝心口猛然一滞,呼吸发紧,唇瓣才嗫嚅一下,就又听他的声音传来。

     距离拉近,只觉得他就着夜色看她的眼神十分烫人,似最精细的笔触,外在的单薄衣饰不过一张临摹纸,隔一层淡淡透明度,她近乎赤身裸体地曝露在他视线里,供他一心一意地描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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