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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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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晚镜拔了酒塞,半瓶弥尔顿达芙在她手里晃,程濯欲言又止,她看都没看他一眼,从他身边过去。

     等程濯走到门口,她忽然踢翻松节油,铺开的画布上浊色翻驳,穿堂风凛凛似一道利剑掀过,味道极刺鼻。

     少年屏息稍顿,门口的两个老宅佣人急忙迎上来,像拉他出苦海般的请他赶紧上车,又絮絮念叨起,这些天老爷子多么担心他。

     过了几天,程濯放学后接到电话。

     电话里的舒晚镜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期期艾艾,低泣着问:“小濯,妈妈真的有那么讨人厌吗?” 他到底还有多少耐心? 又是多少次重蹈覆辙,他爷爷发火再也不许他回去了? 任何一个人,从这世上突然消失,都足够震惊周围的人,何况舒晚镜的死毫无预兆。

     在叔伯的老婆们猜测她可能撑不下去的时候,她满身是刺的抗争。

     扇赵姝耳光,下程靖远的脸,再招人嫌、再不顾体面的事她也做得出来,程家把新闻压得死死的。

     好不容易风平浪静,连叔伯的老婆们都开始假意欣慰,恐怕这位艺术家真学会怎么当程太太了。

     她不当了。

     遗书里能看出那一刻的舒晚镜有多清醒。

     她说: “也许花点时间,我就会走出这段失败的婚姻,会原谅所有谎言,毕竟人生那么长,可人生真的太长太长了,十年二十年,我怕有一天连我都会忘记这种痛苦,而给我痛苦的人都终将被原谅,我不想原谅。

    ” 消息通知到舒家那边是深夜,舒晚镜的哥哥惊滞片刻,带着睡意的声音低低烦躁,“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那是什么时候? 由程舒两家主导的环能地产即将上市,多少人盯着看着,这种时候半点风吹草动都会有不可预料的巨大变动,何况是上市公司的老总忽然丧妻,死因还是自杀。

     多体面的豪门世家,绝对的利益面前,连丧期都要瞒,都要改。

     无比惊愕的少年,只是其中小小的一环。

     他沉默到像病了一样,能做的大概只有在葬礼上把一束带刺的白玫瑰,闷不啃声地抡在沉痛悼念亡妹的男人脸上。

     咬着牙,声音似檐下冷雨往外泄。

     “你最好少说话!” 他的失控迅速被解读为丧母过激,相安无事地传递出去,掀不出一点点波澜。

     过了会,宾客稍清。

     程靖远叫人把一身黑衣的少年喊出去,在程靖远眼里,他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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