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前碎发微湿,那种淡淡的热汗气与清新洗剂混合的味道,构成了孟听枝对少年感的初印象。
那么不具象的词汇,却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程濯提醒完她之后,窗口老板递给他七八杯做好的柠檬水。
他提过袋子。
孟听枝耳边有塑料袋摩擦的响,密集突兀,像是强行灌入耳膜的白噪音声频。
老板提醒说还是老样子,里面只有一杯是温的。
程濯拿着东西就走了。
孟听枝愣顿的视线追上他的背影。
白T,套红黑球服,背后是数字14,白色束脚运动裤被门口的强力冷风灌出几道凛凛的褶。
一臂剥开门口的空调帘,踩进室外光里,裤脚和高帮球鞋之间露出一截白皙脚踝。
连骨骼都好看。
她不记得发了多久的怔,人都已经走了,窗口里递出她点的奶茶,五分糖,加红豆。
她喝一口,肺腑浸甜。
她想了想问:“为什么会叫相思奶茶呢?”
窗口老板里笑笑说:“我老婆取的,因为此物最相思啊。
”
18.18阴翳里谁会因为摘不到月亮而心酸……
之后孟听枝屡屡在同班女生的聊天中听到程濯的名字。
高三七班,女朋友是乔落,发小叫徐格,光芒万丈,如何如何……
孟听枝停了一下笔,听完又垂下头,把剩下的古诗词填空写完。
没有心酸,因为太遥远了,谁会因为摘不到月亮而心酸呢。
如果彼此从无交集的话。
孟听枝对童年的回忆极限,是阮美云掀了孟辉牌桌,巷口棋牌室一群人挤出来,看着阮美云赤急白脸,骂骂咧咧,追着孟辉从巷口打到巷尾。
邻居们劝着:“算了算了吧,枝枝看着呢,你们别吓着孩子。
”
孟听枝是在这样的场景里吓大的,她无法理解这样婚姻,看着这样的父母只觉得难堪至极。
孟辉滥赌,没有工作。
副业是赌钱,主职是输钱,偶尔兼职赊账,烂泥扶不上墙这种话阮美云都骂腻了。
那会儿孟听枝意识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