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和一叠银票放在桌上。
夏至自幼跟着她,她也来不及为夏至挑一个夫婿,何况见自己的前车之鉴,也明白世间没有多少真情,不如随夏至自由来去。
安若初背上自己的包袱去了趟怀桑院。
不为其他,她只想给方敬禹一个无声的告别。
或许,是永别。
刚到院门口,安若初就听见薛晴铃铛般的笑声。
“敬禹哥哥,再推高一点!”
她抬眼望去,只见在盛开的桃花中央,薛晴坐在新扎的秋千上肆意笑着,方敬禹站在她身后,轻轻推着,温柔的脸上满是关切。
“不能再高了,你可是有身子的。
”
薛晴不满地上停了下来,噘着嘴走到一边:“还说呢,我都快显怀了,咱们的婚事还没定下来。
”
见她生气了,方敬禹立刻把她抱在怀里哄:“大夫说了头三个月不能劳累,婚事就先搁着,等过了三个月,我定给你个风风光光的十里红妆。
”
薛晴红了脸:“那你前几晚还缠着我,我现在腰还疼着呢……”
安若初站在院外,默默看着这一切。
最终,她不再有任何留恋的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微风渐起,方敬禹一瞥,正好看见院门外闪过抹青色衣角。
他心莫名一空,下意识呢喃:“若初?”
薛晴疑惑地看着他:“什么?”
方敬禹放开手:“没什么……你也玩累了,先进去休息吧。
”
待薛晴进屋后,他才走到安若初的院子前。
院门依旧紧闭,仿佛是知道他要来,刻意拦着他似的。
方敬禹攥紧了双拳,无论他怎么深呼吸,都无法压制心里那不知从何而起的慌乱。
良久,他双手缓缓松开,深深看了眼院门后转身离开。
罢了,安若初既然还气着,那自己就等她消气,只要她还在自己身边就好……
日照当头。
安若初骑着马早已出城,她停在山坡上,回望仍旧繁华的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