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初?你……”
他刚一开口,安若初就转身快步离开。
方敬禹连外衣都来不及穿就追了过去,好一会儿才堪堪抓住她的手:“若初,你听我解释!”
“我当时失忆了,这才犯糊涂跟晴儿拜了天地,但是只对着淮水落日,做不得数!”
安若初看着他慌张又带着心虚的眸子,含着泪用力抽出手:“可你还是对她动心了,不是吗?”
方敬禹哑口无言。
安若初凄楚一笑,顿觉自己独身苦守南城王府的那段日子,更像一个笑话。
她只以为方敬禹是骗自己,却不知是背叛。
面对男人的沉默,安若初心如刀绞:“你带她回府,是因为舍弃不下她,想要她陪伴在你身边,说什么认她做义妹,要给她找人家,都是骗我的借口!”
“我是怕你伤心才瞒着你。
”
方敬禹解释着,试图将满眼泪的她拥入怀中:“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可你信我,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是无人可替的。
”
然而,安若初再次推开他,又像躲洪水猛兽似的后退两步。
她黯淡如灰的双眼噙满失望,退到离他三尺后转身踉跄远去。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决绝的把方敬禹抛在原地。
方敬禹望着那消瘦的背影,复杂的情绪在心中翻江倒海。
安若初回到房间,屏退众人关上房门后,终于支撑不住,泪水和身体通通砸在地上。
她陪伴方敬禹征战多年,性格早就被磨炼的坚强,从不轻易落泪。
可这一次,她哭的像个无助的孩子。
从窗隙吹进来的风将桌上的佛经吹到安若初身边。
“但以妄想颠倒执着而不正得……”她颤声呢喃。
执着。
她的确太执着了。
执着于对方敬禹的爱,执着于相信世间有矢志不渝的真心,但到头来只是一场空……
安若初倚着门,枯坐了一夜。
之后几天,方敬禹像是刻意在躲她,哪怕遇见了,连话都不说就走。
安若初也不挽留,甚至当做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