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昭帝:“你不肯叫朕……父皇,心里还在为当年织仪的事情埋怨朕吗。
”
回答是或者回答否,都不是标准答案。
曲渡边只是反问:“小时候,手上伤了口子,在陛下面前举着哭,是因为喊疼管用。
现在我长大了,在您面前喊疼,还管用吗。
”
崇昭帝:“朕在一天,便管用一天。
”
曲渡边没接话。
崇昭帝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是感觉,他们父子之前,再也回不到三年前了。
他重新坐下来,“吃饭吧。
”
“我不想在这里吃,”曲渡边说道,“父皇,我想回顺宁宫,看看宣娘娘。
”
崇昭帝愣住,很快道:“应该的,应该的。
”
“余德才,你去送送小七,再去个小太监,给他撑伞。
”
“是,”余公公也笑了下,“奴才办事,您保准放心,肯定给永王殿下送到。
”
曲渡边离开了紫宸殿。
崇昭帝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
外面雪雾飞舞,天色略阴,仅有零星雪色,多是湿漉漉的地面。
轮椅行过的地方,门槛全部挪走,和当年小狗车招摇过市时候一样。
在路上的时候,余公公说:“织仪长公主也在顺宁宫,方才您在宫外的时候,她也在,就是没能有机会上前说话。
”
曲渡边‘看’见了,阿姐和他那几个兄长站在一起。
阿姐都出来等他了,宣娘娘他们肯定等得更着急。
快到顺宁宫门口的时候,曲渡边抬手,余公公停下来,“殿下?”
曲渡边撑着扶手,站起来,“剩下的这一段路,我自己走。
”
余公公有点急:“您不是不能久站?还是奴才推您过去吧。
”
曲渡边摇摇头。
这是一段回家的路。
余公公只好站在这里等,紧盯着永王殿下,只要他一踉跄,他就抄起轮椅一个滑步冲上去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