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能接受付出无名,却无法忍受污名和一些恶意揣度!
杨太医深吸一口气,大步过来:“你说不得,我来说!”
大不了回去之后丢官罢了,顶多挨一顿板子,去哪里行医不是一样?!
他对着病区的百姓们道:
“瘟疫的药方,我们乐安县是第一个研究出来的,现在药方刚刚送出去,大家不信的可以跟着送药方的人去看看,看看别的县里有没有好起来的感染者。
”
“这并非我们几个医术高明,是有人心甘情愿给大家试药!”
“试药的人,承担的风险有多大,”杨太医拉着张大夫,“但凡用错,药性冲突,人就没了。
”
张大夫叹息:“确实如此,”他对着百姓们拱手,“平日里没少义诊给大家看病,大家总该信我的。
县衙里的那位贵人,并非自私怕死扣押我们,而是为了三郡百姓多活一些人,以身试药,受尽苦楚。
”
患病区逐渐安静了下来。
百姓们面面相觑。
耿大问道:“张大夫,京城的贵人给我们试药,真是真的啊?”
张大夫重重点头:“是真的。
还是那句话,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去旁边的县,看看他们有没有治疗瘟疫的药方。
每次洪灾大疫,药方都是死了多少人才研究出来?这次实乃乐安县之幸,三郡之幸。
”
杨太医:“你们问他是谁,他是咱们大周陛下的幼子,皇七子曲渡边,”他一下子没绷住,鼻酸眼也酸,颤抖着手指着县衙,“小殿下才十四岁,他平常那么活泼,他现在、现在是什么模样……”
话没说下去。
杨太医喉咙里塞了团棉花似的,缓了片刻,才又开口。
“大家的心情我能理解,丧亲之痛,难以忍受。
大家可以怨怪我们速度慢,但还请不要怪到殿下头上,他不该承受这些。
”
他也不想让七皇子醒来后,听见只字片语的抱怨。
话已说完,杨太医未作停留,径自回了县衙。
华县令亦是才知道试药一事,满目惊愕,站在原地,和沉默的病患区似乎融为了一体,不知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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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经过杨太医昨天晚上的爆发,七皇子为三郡百姓试药一事,除了他本人还在昏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