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没睡过,睁眼闭眼就是浮肿的尸体和喊着救命的百姓。
“带我去看看。
”
夏赴阳跟着士兵到了岸边。
四具尸体陈列,散发着难闻的恶臭。
夏赴阳皱眉:“腐化程度…像是已经死了好几天,现在才冲到这里?”他看向河流的上游。
现在京城的人还没到,但估计也快了,即便没有明确的指示,三郡的郡守都不约而同的派遣人手前去堵洪。
但即便泄洪之后河流速度减缓了不少,腐烂到这种程度的尸体,也应该被冲到下游的最后几个县了才对。
他用树枝把尸体的衣服挑了下,在尸体的手腕和脖颈上发现了金手串和玉吊坠。
这下,围观的百姓眼睛都看直了。
“军爷!军爷!”有人拨开人群,热切地指着尸体道,“这是我们家里的人。
”
夏赴阳冷笑:“你们家里的人?死了你就这么高兴。
”
他一棍子抽在这人的胳膊上,然后环视一圈,“警告大家,不要乱认亲戚,也别看着尸体上的金银起贪念,岂知你拿的是不是买命钱?”
被他扫到的人都后退了一步。
夏赴阳丢掉棍子,吩咐士兵:“尸体烧毁掩埋,带着的金银玉器全部用热水滚过一遍,单独装好,等事了后再寻主人,寻不到的全都交给遗孩院。
”
“是!”
夏赴阳心里总感觉不太对劲。
他们军队的人打捞起来尸体对金银的处理都是封箱,但普通百姓可不会,大概会昧下私藏。
而这几具被打捞上来的尸体上,都挂着金银玉器,不像是富人扎窝遇难,倒像是勾着人去昧东西。
他眉间折痕加深,思忖片刻觉得还是谨慎些好,抬手招来下属。
“你叫兄弟们辛苦些,这一片河区尽量别让百姓来帮忙了,只叫他们捞活人,捞起来的尸体直接焚烧,接触尸体的时候做好措施。
”
“好的夏哥。
”
然而尸体不是只流到了他们现在所在的河区。
周围几个县包括乐安县,基本都捞到了尸体,有贪婪财物将尸体认回家的,也有处理尸体不到位的县衙和兵丁。
当天下午,灾区就开始有人低热头晕,本来不太在意,但到了夜间,突然高烧不退,浑身发抖,干呕不止,六窍流出脓血。
一夜之间,严重身体已经凉了,症状稍微轻一些的,烧的意识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