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有一个邪恶又阴毒的声音不断提醒他直面血淋淋的事实:她玩够了,她不需要你了。
看着江临脚步沉重地走出房间,相乐生顺手将门关上,反锁,然后挑了挑眉:“这么短的时间,又收了位入幕之宾?还哄得人家神魂颠倒,五迷三道。
啧,不愧是我老婆。
”
他语气里的情绪过于丰富,有不太明显的吃味、有感慨、有赞美,似乎还带了点儿骄傲,令白凝一时不知该做出个什么表情。
她顶着满脑袋问号认真审视相乐生,好半天才挤出一句:“相乐生,你出门忘吃药了?”
相乐生轻笑一声,一步一步接近白凝,等到距离她还有一米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往后退了退,膝盖窝磕在沙发边沿。
他又逼近一步,不按套路出牌地伸出右手,十分绅士地道:“白凝小姐,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
白凝差点被他吓得跳起来。
要不是两个人势同水火,她简直想伸手摸摸他额头,问问他到底烧成了什么样才能做出这样奇奇怪怪的举动。
她僵在那儿,不肯伸手,相乐生也好耐心,像尊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过了好几分钟,白凝渐渐回过味儿来。
他……他这是什么意思?
初次见面……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并没有错。
她和他……撕下面具后的……心平气和的……第一次正式会面。
白凝心里一跳。
他真的是这个意思吗?
不可能吧……
她惊疑不定地看他,他的眼眸越发波澜不惊,整个人越发令她看不透。
“相乐生,你到底想干什么?”白凝几乎感到头痛。
她抬起右手摸了摸额头,旋即被他悬在半空中的手抓住,用力握了一下。
男人的手带着冰天雪地的寒冷,熟悉又陌生,一触即收。
相乐生自来熟地坐在沙发上,又抬手来扯她。
白凝避之唯恐不及,紧挨着沙发的那一角坐下,背在身后的手攥紧。
她从没遇到过这么棘手的情况,简直令她手足无措,阵脚大乱。
可她不能露怯。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还怕他不成?
男人的肢体动作倒是颇为放松,两条长腿在逼仄的空间里交叠不起来,便往茶几下面斜着伸了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