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对方锲而不舍打到第六遍的时候,才按了接听
键。
“……阿凝。
”李承铭又往酒杯里倒了一满杯红酒,揉了揉发酸发涩的眼睛,“对不
起,上午的事,是我过了界,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不理我……”
彼时,白凝没有将他的胡言乱语当真,他松了一口气,却又觉得胸口发闷。
无论如何,想要维持之前的暧昧关系,他就必须遵守成年人约定俗成的规则,保持
安全距离。
白凝的声音依然十分冷淡:“我陪妈妈回老家住一段时间,之后还有别的事要忙,
你先冷静冷静,有什么事,年后再说吧。
”
她好歹没有把话说得太绝。
李承铭如蒙大赦,不敢再纠缠招她厌烦,答应道:“好,那你好好照顾自己,过了
年我再约你时间。
”
白凝挂断电话,又看了会儿书,然后趴在桌案上,沉沉睡了一觉。
梦醒已是黄昏时分,窗外的雨依然没有停下的趋势,她迷迷糊糊地循着饭菜的香
气,沿着走廊往饭厅走,经过客厅,听见里面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岚岚,今时不同往日,礼怀已经一飞冲天,不再是当年那个毫无根基的穷小子,
你也收收你的臭脾气,不要老是揪着那一点恩情拿捏他。
”外祖父语重心长地劝说
傅岚,态度和蔼。
白凝记得,小的时候,父亲每次回岳家,面对外祖父时,总是毕恭毕敬,言听计从。
一转眼,戏台上的英雄老去,黯然谢幕,新的主角粉墨登场,风头无两,好不春风
得意。
老一辈的人,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眼看强弱易位,便再不对白礼怀多加指摘,每日
里装聋作哑,保持着最后一点儿体面。
这也是心疼女儿痴愚,按捺不住一番慈父之心,所以才出口提点。
可惜傅岚依旧沉迷于旧时大梦之中,不肯醒来,声音拔高了几个度,争辩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