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都没有哭。
因为纪修说,那都是别人的事。
她总是将他的话视作真理,久而久之,她的眼泪也变得弥足珍贵起来。
心肠也硬了。
可是,眼前这个人差点就死了,怎么能叫她不害怕?
等她哭够了,纪修递去纸巾盒。
真真抱着纸巾盒擦擦眼泪,笑着问:“纪修,你知道我喜欢你的对不对??”
闻言,纪修叹气,抽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看向天花板:“我知道。
”
“你知道就好。
”
真真吸了吸发酸的鼻子,微微仰头,不让眼泪轻易掉下来。
“这么多年,好像所有人都看到了我的努力,见到我就让我‘加油’,搞得我以为再坚持一会儿,你就会心软似的。
”
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她委屈,听她抱怨,但唯有这一次,纪修往心里去了。
他引她误歧途,他误她好青春,为此,他感到很抱歉。
但仅仅只有抱歉而已。
他知道自己始终不爱她。
“还记得那年你突然要去考大学,我也不自量力地想要跟你一起考的事吗?”
不等他答,她兀自笑了笑。
那阵子的刘真真挺混蛋的。
因为她的鲁莽胡闹,她妈在电话里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见她怎么也不肯服软,险些气晕过去,最后只好让她爸爸专程回一趟春光镇。
爸爸去见了她的班主任,又去见了教导主任,晚上还去了趟校长家。
看着爸爸给各种人赔礼道歉,低头哈腰,真真其实很想哭,但她始终憋着一股劲不肯松口,直到爸爸忽然转身问她:“那个纪修,就这么好?”
“当然!”
她大声回答。
“我爸可能被我唬住了,好久都没说话。
到了家,他怎么也摸不到电灯开关。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打火机,最后索性不找了。
他大概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回家了,又或者是终于意识到他其实并不懂我,所以,破天荒地跟我说了句‘对不起’。
”
当时,她既受宠若惊,又感到害怕,害怕爸爸说出什么更惊世骇俗的话来,也害怕自己一心软就妥协了。
果然。
“纪修,那天晚上,我爸对我说了一段话。
他说,‘你以后最好不要跟我提姓纪的怎么让你难过,说来说去,最后你还是会原谅他。
但爸爸不会。
’”